四人落地,入眼处满目疮痍。
前不久还绿意葱葱的山林已然不再,无数粉碎的树木碎屑遍铺十数里,尤其是一个巨大的扇形沟壑,最为引人瞩目。
躁动的天地源力,就好似沸水一般,不停的冲击著周遭,引得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百里开外,都能把这里的天象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
潘老面露诧异:
“有人朝青龙夺的人下了手?”
玉飞霜侧首看向云海棠,美眸闪动隐带疑问,云海棠知道她的意思,当即摇了摇头:
“不是我!”
“小姐。”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仆低声道:“死了。”
“嗯?”玉飞霜声音微提:“全都死了?”
她这位仆人实力不算多强,却身怀独特异能,尤其善于感知亡者气息,能人所不能。
“是。”老仆点头:“五个人,全都死了,无一例外!”
几人对视一眼,面色都是一凝。
“五位白银,其中两位还是六阶,从我们离开不过短短片刻功夫,就被人尽数斩杀。”玉飞稻声音复杂,音带感慨:“出手之人,定然是位七阶!”
七阶。
白银之巅。
就算是洞玄、九夷这等大派之中,七阶白银也属顶尖高手,放在云、玉两家更是支柱。
云海棠身边没有七阶。
就算有,也不是她能指挥动的!
若是云家在前线有七阶强者坐镇的话,她也不至于受人欺辱。
倒不是说云家没有七阶,而是在此前,云家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云海棠师姑就是七阶,又背靠洞玄派,就没再派人来,谁曾想靠山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是巧合?”潘老摩挲下巴:“这也太巧了些。”
他们刚刚遇到麻烦,被人威胁,还没走远威胁他们的人就被杀,没人不会心生怀疑。
“确实太巧了些。”云海棠若有所思,看看潘老。
“小姐,不必看我。”潘老苦笑:“老朽一辈子不善与人打交道,认识的七阶就那么几位,就算拉下脸去求,怕也没这个面子。”
“也不是我。~~”玉飞霜接口:“如果是我的话,就不必跟著你跑这一趟了。”
“……”云海棠闻言轻叹:“看来,这件事真的是巧合了,也不知是我们运气够好,还是丹尼尔他们的运气差。”
说话间,四人都感觉到数道源力波动从远处掠来。
眨眼间。
数道流光就落在近前。
天渊盟的吕士升扫眼几人,手一挥,身后几人当即四下散去,各持奇异玄兵探查情况。
“诸位。”这时,他才转过身来,看向两女,声音冰冷隐带质询:“这里发生了什么?”
“吕统领。”云海棠朝对方屈身一礼:“我们也是刚到,此前在这里遇到了青龙夺的孙贤,他伙同一位背叛云家的供奉想要要挟晚辈。”
“不巧的很…”扫眼周遭,她慢声开口:“也不知他们得罪了谁,竟是被人尽数斩杀。”
“青龙夺孙贤?”吕士升眉头一皱,再次看向云海棠的眼神已然发生某些细微的变化。
“大人!”
作为天渊盟精锐之士,虽然场中一片狼藉,难以复原此地发生了什么,却也很快查到些线索。
“五位白银,两位六阶、一位五阶、两位四阶,在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内被人全部斩杀,无一逃圈。
“其中有三个是青龙夺的人,在盟内有卷宗。”
“哦!”
吕士升眼眉一挑,接过对方呈上来的玄兵碎片,放在手中细细摩挲。
良久。
方面带笑意转首看向四人:
“云家不愧是洞玄派传承世家,果真了得,孙贤此人在前线为恶多年,此番杀的好!”
“这。”云海棠美眸闪烁:“其实不是我们做的。”
“我明白。”吕士升了然,声音又是一缓:“此前的事,是吕某言重了,云家既然出了些问题,本就不应继续承担那么多区域安危。”
“等下云姑娘去渊阁交接一下任务,把不能担的暂时放下,不然旁人怕是说吕某以大欺小。如何?”
云海棠心跳狂跳,前行压在浮上面颊的喜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是。”
“就这样吧。”吕士升舒展筋骨,缓缓腾空:“灵酒还未过瘾就被拽了出来,现今已然无事,我就先回去了,云姑娘有时间可到我府上坐坐。”
“嗯……”
“带上你们云家的长辈。”
“是。”云海棠垂首:“待长辈有空,定然登门拜访。”
吕士升自听不出问题,点了点头,大袖一拂腾空而起,转眼不知去向,留下四人一时无语。
“没关系。”
良久,玉飞霜才慢声开口:
“这是好事。”
“嗯。”
云海棠重重点头。
不管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他人听闻肯定会安在云家头上。
有这么一位不露面的七阶在。
至少三五年内,应该没人敢强出头找她的麻烦。
只不过
到底是谁做的?
某处水域。
一位身著黑甲的男子凭空出现,目视下方,一声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