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
不同于雷属神性的至刚至阳、生机勃勃,手中的这份神性充斥着冰冷、死寂与不朽。
冰之神性?
手持神性之际,识海中的地辅星微微闪烁,传来一种希冀的感觉。
地辅星:御水。
在周甲的理解中,水、冰有其相通之处,但应该不属于同一神性,地辅星却明显不介意。
吞噬神性,可修复地辅星。
从源星传来的讯息看,仅仅修复,并不会提供其他好处。
至少在完全修复前不会。
周甲摇了摇头,压下投入神性的打算,完整的源星,对他来说并不比残缺源星更好。
至少。
点亮残缺的源星,会附带一门匪夷所思的法门。
如乾坤、灵雨术、吞金之术……
相反。
完整的源星则不会。
法门若运用的好,妙处丝毫不亚于源星带来的特质,甚至某些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人。”
天河的声音响起:
“他们要走了。”
周甲收起神性,抬头看去。
却见经过昨天一夜冰凤的肆虐残杀,回过神来的众人开始四下散去,准备各奔前程。
其中一伙人是摊位的常客,遥遥打了声招呼。
“愚蠢!”
任斋从不远处行来,面泛冷笑:
“这个碎片世界就连黄金生灵都能容下,七阶白银都难自保,离开不过是自寻死路。”
“此去天渊盟驻地,最少还要有近月路程,依我看,能够活着赶到的怕是寥寥无几。”
“那又如何。”天河对他丝毫没有好脸色,轻哼一声道:
“冰凤群还会来,不散开同样是死!”
“姑娘以为他们真的会散开?”任斋轻笑:
“我看未必。”
…………
混乱,
开始蔓延。
离开队伍的人群,首先遭遇的竟不是异兽的袭击,而是某些隐身、蒙面之人的围杀。
在失去约束后,人性之恶尽显。
贪婪!
仇恨!
欲望!
……
恍惚间,让周甲有一种重回初临墟界时的感觉,面对危机四伏的环境,人们首先想到的不是联手。
而是互相残杀。
“啊!”
群山寂静,惨叫声尤其清晰。
“怎么会这样?”
天河面色复杂,她的存储记忆里有着越星人上万年的历史记载,其中战争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待到消除了战争,越星人也开始走向衰败。
似乎。
越星人的进步,与战争相伴,各种技术的进步、人文的发展,全都是从废墟中得来。
记忆是记忆!
当身临其境,她才真正体会到人性的复杂,更是难以理解为何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不选。
双赢,似乎从不在智慧生物的选项内。
双输,
反倒是正常。
她一脸感慨,连连摇头。
周甲神情淡然,举目观天,视线游走于天际苍穹,千里之地几可尽收眼底,一清二楚。
山坳处,一群人正自怒吼厮杀。
高空。
几位白银相互对峙。
冰原,十余头冰狼无声无息浮现,猩红的眼眸透过飞雪,看向蹒跚而来的几道身影。
充满兽性的眼眸中,满是饥渴。
“彭!”
巨响声中,一截冰山被寒光划开,缓缓砸落。
“七阶?”
周甲挑眉,面露诧异。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动手的这位七阶应该与队伍的三位组织者关系密切,竟也动手了。
摇了摇头,收回感知:
“好好歇息,等下还要赶路。”
既然连隐藏的七阶白银都已出手,他也就没心思凑这个热闹,还是老老实实修炼为好。
有时间,把天罡霸体多加一个经验,遇到危险的时候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是。”
天河垂首。
任斋说的没错。
虽然很多人离开了队伍,但他们并未走远,而是散落在附近数百里之内,远远的吊着。
即未走远,也能避开冰凤群的危险,可谓两全其美。
夜。
“呱!”
“呱呱!”
古怪的叫声再次传来。
厚重冰层下,天河面泛无奈,依照周甲所传法门收敛气息,乃至彻底封锁外在感知。
“呼……”
寒风呼啸。
与前几天不同,这次天际的叫声充满愤怒,显然冰凤群也未想到几日功夫人群就散了。
不过它们能寻到位置,自然有自己的特殊方法。
“呱!”
一头头冰凤在天际张开双翅,口中怪叫连连,在附近来回巡视,不时朝着某处扑去。
“彭!”
一座冰封的土丘当场爆开,内里藏着的人影还未来得及逃离,就被鸟喙给啄死当场。
一处冰湖,在冰凤双翅煽动下,轰然掀开,露出下方几道身影。
“呱!”
“呱呱!”
一头头冰凤各展本领,在天空巡视,与藏在诸多隐秘之处的修士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只不过。
此番若是找到,面临的将是死局。
就看哪一方棋高一着。
时间,
缓缓流逝。
远处天际开始有微光浮现,那头一直在天际徘徊的七阶冰凤仰天长啸,振翅回返巢穴。
其他冰凤一一跟随,眨眼消失不见。
有些冰凤的叫声中慢声不甘,却是忙碌了一夜,一只‘虫子’也未寻到,空腹而归。
“唰!”
周甲从冰晶之中一跃而出,目视天际消失的冰凤,眼神闪烁,随即朝着某处山坳看去。
…………
“呱!”
一头鸟喙粉嫩,眼眸如雪的冰凤不时轻叫,朝着下方扑击。
山坳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几截碎裂的尸骨,被寒冰冰凤,破碎的衣衫猎猎飞舞,仅剩的三个人还在顽强挣扎。
其中最强之人,有着四阶白银的修为。
但在这头明显还是幼年的冰凤面前,依旧毫无还手之力,源术激发的屏障,摇摇欲坠。
“彭!”
伴随着鸟喙啄击,极致的寒意涌现,阵法防御终于不支,当场碎裂,内里三人也显露出来。
完了!
三人面露绝望。
“我拦住它,你们赶快逃。”李合钢牙紧咬,举步上前,剑光交错成十字迎向冰凤。
“不!”李贤虽是女子,性情却最为刚毅,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