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瞥了他们一眼,微微别过头去。
“江大人还是另选他人吧。”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言语举止中都没有不恰当的成分。
江时和又看了看晏珩身边的秦卿,忽然觉得这夫妻二人在某些方面倒是极为相像。
“县令大人,我来说吧。”
众人纷纷朝说话的人看去,原是村长家的儿子,晏成。
李氏没拉住他,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
之前在村长家住着的时候,江时和是和晏成见过的,只不过晏成不知道他是新任县令罢了。
“大成兄,你尽管直言。”
听到江时和对自己的称呼和之前一样,晏成愣了愣,随即拱手道:“草民定如实告知事情经过。”
江时和点了点头,晏成便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县令大人,事情起因是因为这吴家二小子带着人在这田边舞狮子,让耕牛受了惊吓。”
“如此也就罢了,但是当时晏珩他们小两口还正牵着牛耙地,牛受了惊乱窜,差点就把小珩从耙上面甩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幸亏小珩媳妇儿拽住了牛,栓到了树上,要不然,指不定还会撞到谁呢。”
江时和点了点头,看向吴家的人,“他说的可对?”
吴二现在倒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般,闷着声也不吭气了。
周围的人见晏成站出来说了,也不再畏畏缩缩的,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就是就是,你说那么大一头牛疯起来,要不是卿娘,那牛说不定就撞我们身上了。”
“对啊,还好有她在。”
“你看那吴二,平时就仗着王家在村里横行霸道的,今天啊,总是让他自作自受一回。”
“本来就是,十五都过去了,还舞什么狮子,就显他”
“就是不知道这新任县令会怎么做呢。”
“…………”
秦卿的眸中透着一丝冷意,定定地看向江时和。
“大人,我家相公并非无事。”
“秦娘子但说无妨。”
“方才我相公在木耙上无法抽身,全靠紧扯着绳子才没被甩下来,但是那麻绳粗粝磨手,他的手已经被磨的不像样子了。”
“庄稼人尚且靠一双手吃饭,我相公又是读书人,这下短期内恐怕连握笔都有些吃力。”
“此话属实?”
秦卿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吴老婆子就又急了。
“县令大人!你不要听这疯婆娘胡说!她空口说白话,还不是想讹我们!?”
秦卿轻哼一声,随即看向晏珩。
“乖,伸手。”
晏珩眼神微动,耳尖红了红,随即默默把手伸了出去。
秦卿莞尔,眸中的那点碎冰消融。
她轻轻握着晏珩的双手翻转过来,置于众人的目光之中。
众人都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去,待看到晏珩手心里的那两道红痕,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疼了吧,看着就疼。”
“这少说也得一半个月恢复。”
“看这下那吴老婆子还有什么话说。”
“……”
秦卿这才慢慢松开了晏珩的手。
看到晏珩手心里的伤,江时和眉头微蹙,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