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男人端坐着,静静地端详着面前这一封密函,若有所思般的低抿了一口茶。
难怪这平平无奇的小山村,竟会三番五次的有人来扰。
当日初见晏珩时,他便已然察觉到此人气度不凡,早有怀疑,只是未曾拿到证据,今日这一封密函,来的正是时候!
江时和的脸上渐露出了一抹笑颜。
“大人,可是,有什么喜事?”小七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家大人,问道。
“凤凰落北山。”
他这简短的一句话,说的高深莫测,更是让小七难以揣摩。
院内的屋檐上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珠,天空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暴雨后的天气,格外的清爽。
江时和命人拿来了纸笔,仔细的在上面书写着。
“见字如见儿,今日遇一疑事,可曾与父亲五年前来此办理一案有关牵连,亦不知父亲可还记得当年细节,亦或者,存有卷宗……”
难道,晏珩的母亲和五年前的那场霍乱,有什么牵连?
可当年的事情发生时,徐姨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又怎会有所牵连。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时和轻叹了口气,一时间又紧蹙起了眉头,愁眉不展,转而将手中的书信折起,递给了小七手中:“快马加鞭,速速送回京去!”
“是,大人!”
小七手脚麻利的接下了书信,转身便要快步出门去。
只是,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紧跟着可就又被江时和一声叫住,“等等,备马,备礼,我还要出去一趟。”
小七什么也没说,只是哦了一声,接着连忙转身出门去。
从江时和所居之处,往北走,沿途经过锣鼓巷那条最热闹的长街,再往南,不足百步远,便是徐老所居之处。
“闹中取静,好地方。”
江时和掀开了卷帘,探着头朝着外面瞥了眼,面带笑颜的说着。
小七则是将车厢内准备下的茶叶抱了出来,紧跟在她家大人的身后。
“小公子?”
管家正在外面招呼着人干活,才下过雨后,这地面上湿漉漉的,原先还未修葺好的台阶上,一层青苔。
见着江时和朝着院内走来,管家,连忙又说道:“小公子且小心点,这雨后,路滑。”
“不碍事,徐爷爷呢?”
江时和笑着,大咧咧的迈着步子朝着里院儿快步走去。
原本徐老就孤身一人,除了家中下人之外,旁的,就连能说个话的人都没有。
管家见着江时和来此,心中也是欢喜,连忙上前带路。
避雨亭下,白发苍老的老者手中正握着一根粗壮的长笔,一起一落,尽显粗劲有力之态。
桌案上平铺的白纸上,正是一副,落雨图。
“好!好!”江时和拍手,满面笑意的又说道:“这天底下,只怕是再难寻出第二个,能比徐爷爷的画,更好的人了。”
徐老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淡然的瞥了江时和一眼,笑道:“这天底下,难找第二个能比你会拍马屁的猢狲了!”
“徐爷爷,这是我让人专程去找的雨后龙井,头茬的。”
“来人,上茶。”
徐老命人先将这字画给收起,转而,示意让江时和,坐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