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小七,瞧着书肆门口的异状,不禁开口说道。
端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长叹口气。
“屋檐漏雨偏逢雨。”
“不如,我们……”江时和正欲开口提议着什么时,却被一旁的徐老爷子现行打断。
“等一等。”
虽他爱才,却也不爱蠢材。
人生路上哪有四平八稳。
遇到点坎,便指着旁人外援,这人,怎能成器呢。
更何况,徐老爷子也想瞧瞧,这般危机的形势下,晏珩,会有什么反应?
“怎么了,草绳不是一扯就掉?”
这人说着,上去一把将捆着本子的草绳,一手拽掉。
甚是一脸不屑。
基于此,秦卿也不恼,只是淡然笑道:“是随手一扯就掉,这东西本就防君子不防小人,不过——”
“你们说本子是我家买的,可有这根草绳?”
还真是,不少人家中存留的有此物。
毕竟都是新买的书,草绳捆起,好打理方便收纳,不会将本子弄乱压皱了。
“拿着草绳来退钱就好。”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卿的一番举止,倒是平息了不少儒生心中的怒火。
毕竟,他们也不是存心来找茬的。
“晏兄,这肯定是里面有什么问题,有人动了手脚!”
乔一帆咬牙切齿的私下里同晏珩议论着。
这书的事儿,倒是好解决,追根溯源,在哪儿进的货,在哪儿收的书。
都好找。
但,墨水失色这事,确实有点难。
秦卿将墨水放在鼻尖嗅了嗅,又巧然一笑,佯装出嗔怒般的,抬手打了乔一帆一巴掌:“这不是我们卖的练字墨么?乔兄,你可真有够糊涂的。”
练字墨?
乔一帆,一头雾水。
“相公先前也同你说过的啊,这个练字墨,就是这样的呀,一夜之后字迹全无,好处是,不费纸,是与寻常的墨水气味不同,你瞧你这记性。”
秦卿朝着身后的晏珩挤了挤眼,使了个眼色。
练字墨,可真有她的。
一时间,男人紧绷的情绪也带有一丝松懈。
“是乔兄先前没和大家讲述清楚,这也是我们书肆的责任。”秦卿说着,又强挤出笑颜来,顿了顿后,又道:“大家若有不满,拿着原物退款就是。”
“再送纸墨一份,聊表歉意。”
晏珩轻轻地,松开了秦卿的手,主动朝着众人,深深地抱拳鞠了一躬。
再送一份纸墨?
这,可是正八经的,已经诚意满满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练字墨?”
“早知这是练字墨可好了,一年得省下多少纸张呢!”
原本正是满面愁容的俊逸书生们,此时,像是发掘了聚宝一般。
唯有那眯眯眼和小矮个男人,也正是同乔一帆动手,人群攒动的最厉害的那几个,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其实,话说开了,倒好了,虽说这文章今日是不见显字,不过,我这临场发挥倒是,倒是引得众人一致好评,算是歪打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