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公乃光耀门楣的秀才公!见县官有不贵问后再审的特权,你比王法都厉害!”
这话一撂出,第一个心头一紧的人,是晏大田。
摊上大事儿咯!
“身为嫡母,为长,你为老不尊,欺凌庶出克扣家产!事情闹到这般田地,不如索性去官府衙门议论个清楚明白!也将我那苦命的婆婆遗留的家产分个仔细!”
一句一句,掷地有声。
听得王氏面露难色……
瑛娘的那些金银细软受享最大的,便是他们夫妻俩了。
至于老三么,那些年尚小,能花费到啥。
王法上可没规定了,外室的钱财也皆为大房所有啊。
“娘,我看不如咱们还是直接将他们从族谱除名算了,日后也少生事端。”
王秀丽趴在吴氏的耳畔嘴里小声喃喃着。
“我娘和我,都不欠你们晏家的!秦卿亦是!”
身后被小邵云紧拽着的晏珩,眸光似刃一般看着他们,厉斥一声。
秦卿也不含糊,这边说着就要拽着吴氏的手往外走,她今儿个是铁了心的一定要将这事掰扯清楚,以后和晏家彻底断了瓜葛往来。
不仅如此!
当初吴氏是如何欺凌瑛娘,霸凌她家财的,都得让他们悉数奉还!
“对付无赖,你就算见了官又能如何,白痴!”
小兜宝儿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幽幽的说道。
“确实,不分年代,谁都拿老赖没辙!”
秦卿是这么在心底同兜宝儿说的,可却又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老晏家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生了这么一个孽畜!还娶了这么一个贱蹄子!”
吴春花嘴上功夫了得,心里也惶惶不安生怕面公。
婆媳二人心照不宣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匆匆赶来的晏大山站在边儿上瞅了瞅,袖子一搂,作势就要开干,“让我瞧瞧这小瘪三想干啥!”
王氏私下里拉了大山一把,朝他递去了眼色,私下里一个劲儿的摇头。
“今儿个我也把话撂在这儿,打从即日起,将晏珩的名字从族谱剔除!他,不是我们本家的人了!”
吴氏这话听的直叫人笑掉大牙。
“怎的,名字留在族谱上是死了能羽化成仙吗?”
秦卿做出一副笑意不止的样子。
“你这个贱女人,你什么意思!”
晏大山这无能狂怒的样子,和他娘简直是如出一辙。
村长一个劲儿的让村里人拉拢着吴氏他们往外走,嘴里还说着:“一枚发簪闹成这样,不值当,不值当!”
瞧着他们人都被拽了出去,秦卿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高喊道:“这般欺凌我相公,还折辱我婆婆那么一个离世的人!就不怕遭报应!举头三尺有神灵!”
“赶紧的,让那狐狸精晚上来找我来,看我不把她挫骨扬灰……”
“永世不得超生!”
吴春花嘴上叫嚣的厉害,可却像是脚底生风似的走的飞快。
徐老爷子的眸光黯然,不禁扯起了往昔的回忆。
他定下心神静静地思索着——
晏家这般,何德何能培养的出一个如此优秀的秀才郎?
且,听着这些天外头的议论,晏珩的生母手中阔绰,性情温和,最大的疑点便是不知其身世!
现在开口询问,不合时宜。
老爷子打算改日仔细问问,瑛娘年岁多大,什么地方来的。
外面。
村长还在气急败坏的,小声同他们一家议论着什么……
“换做是谁摊上这么一个婆婆能不恼火,真是的!”
“我日后是不敢跟吴婶子说话了,这不活活就是讹人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