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和娘说你要去山底下找水源,天黑路不好走,我去你在家。”
晏珩说着又将自己的外衫上的系带系好。
“不行,你等我,我们一起去。”
秦卿说着转脸便朝着门后径直走去,她没有取出火把,而是拿了火折子。
原本小邵云也想和姐夫姐姐一块去的,但秦母说什么都不肯。
“你这小累赘,回头走两步摔了碰着了,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别给你姐夫和姐姐添乱。”刘素芬叹了口气,眸光和蔼的看着秦卿小两口的背影。
这天灾降临,她也是爱莫能助。
徐老一直坐在那桌前,用毛笔在一张图纸上画着什么,安静的一声不响。
“你说咱俩敢往上走走不?顶多,就到环山路的路口。”
秦卿紧跟在他的身后,只顾着说话的空子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土坷垃一脚踩上去,脚底一崴硌的她脚底青疼。
“怎么了?”晏珩察觉出异状迅速的转身回头朝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即便自己脚心疼的紧,可秦卿还是憋出了一抹笑来摆摆手,“没事。”
途径牧林家门口的时候。
秦卿和晏珩两人发觉他家院儿里灯火通明一阵。
忽的,一声嚎哭引起了他俩注意。
“这,这咋可能呢,前几日还是生龙活虎的人啊!咋能够说没,人可就这么没了呢!”
一个妇人跪倒在地哭的就像是个泪人儿似的,唇角发白脸色蜡黄蜡黄的毫无血色。
走近了些他俩仔细一瞧才发觉原来面前的妇人是村北头在城里卖早点包子馒头的黄氏。
听村里人说他们两口子脑袋机灵,早上卖卖包子馒头啥的,下午回来的时候还能帮人捎货,一早一晚还又挤出来俩时辰忙地里的农活。
黄氏小两口可是村里劳动勤奋的标杆。
这不……
最近这伏天又临旱情的,黄翠英她男人寻思着趁着这节骨眼上在城里干活,工费高还能混搭一口水喝,顺道弄点带回家来解决了吃喝问题又能赚钱的。
可一来一回镇上家里跑本就消耗体能和人体内的水份,孟营他自己一开始不舍得喝工地上弄来的那些水,再到后来天天嚷嚷着嘴里渴,嘴里渴……
拖沓着病殃殃的身子,又顶着日头干活。
今日晌午倒在了工地那,被人送回村里拉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秦卿仅仅只是偷瞄了孟营一眼,便看得她心惊肉跳!
晏珩下意识地连忙伸出了手来,挡在了她的眼前,“不怕。”
“牧大伯,孟大哥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急性病吗?”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对牧林问道。
秦卿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想弄弄清楚孟营的情况。
究竟是本身就有旧疾还是高压劳累之下又加上缺水症引起。
“人离了水,活不得,活不得的啊!你俩趁着年轻体力旺盛,赶紧的往南边跑,照着秦小娘子你这体力能出咱这州不成问题,村里待不了人了。”
牧林连连的摇头。
他这儿现下也没水吃,可是病人还得治病。
那能咋整。
直接将药给磨成了药粉往人嘴里灌的。
先前都说牧大伯一个外乡来的赤脚大夫,瞧不上他医术的。
现下他这屋里坐满了人,不是生热的就是因为严重缺水引起的并发症。
看得秦卿心中惶惶,她上前一步去紧紧地攥着晏珩的手。
二人往山底下走的这一路上。
秦卿都在仔细的回想着方才牧大伯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