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要是今日这县令给我来做,这也是我份内该做的事儿,兴许不比江大人做的差呢。”
“大人就算是管制不利,到时候从我们这里离开又能怎样,被罢官又能如何?不依旧是吃喝不愁,我们面临的可是生死关头!能比么!”
这般谩骂和叱责声中,秦卿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可理喻。
明明在天灾出现之前,大家都表现的相亲相爱邻里和睦。
现下却变成了这般……
江时和的眼眶泛起了一团红晕,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
又是这城中的县令!
能被百姓为难的红了眼眶。
“诸位说的都对,是在下不才。”江时和看着眼前众人,上前一步去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么久以来的接触之下,其实晏珩也能看得出这位江大人心眼并不坏,也是一位脚踏实地真切的想要帮百姓们做一番事实的好人。
只可惜——
“大家何必这般叱责江大人,天灾人祸皆为不可控之内,今日江大人做的不够好若真让诸位来做这县令谁又敢保证不会出现这天灾?”
晏珩挺身而出的帮江时和所述的一番话,不禁令身后的徐老爷子刮目相看。
大事面前,他能拎得清不自怨自艾,明晓是非还敢以一己之力对抗外面那么多张嘴。
晏珩一出声,现场可就瞬间安静了一片。
大家似乎是有些许的心虚。
这般场面也不是秦卿和晏珩希望看到的,原先那么要好,现下却翻了脸。
“关键的时候,我们现在最是应该相信官府的话,如果今日江大人不来我们谁家能多得这一桶水?”
就连秦卿也帮腔的帮着晏珩说话。
外头众人虽然心头仍有不服,但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这时候我们要是再不团结起来,发生内讧,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打个比方说,这村里的水都被一人抢了去,剩下的人全都渴死了指望着这一个人来找水吃,能找到多少水源?”
要仔细论起还得是徐老爷子最是才学渊博,说话也是简单意骇寻常人都能听得懂其中的道理。
没人反驳。
老爷子一只手拄着拐杖战战巍巍的站起身来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被秦母挽着的小邵云,在这节骨眼上忙不迭的挣脱了他娘的手,一路小跑的跟着徐老爷子出去搀扶着他老人家:“徐爷爷您慢着点。”
“一根筷子能崴断,一把筷子呢?”
徐老放眼朝着外面环视了一圈,犀利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方才还与江时和小厮争执的面红耳赤的这帮村民们,此时一个个灰头土脸木讷的站在原地。
趁着现下江时和还在。
秦卿顿了顿后,将她原先心底做好的盘算稍微提了两句。
“据我最近的观察,家家户户住在家里房屋干燥闷热,其实不如在那边的竹林里安营扎寨,找个户外通风好的临时弄个落脚点。”
不仅是如此,她还认为自己研究的这个遮阳伞应该大力的推崇。
虽然是热了点,但根据秦卿的观察之下,戴着遮阳伞出门的能够大力的减少被晒伤生热。
大家可以分工明确,所有人的水源都放在一起来吃。
像是一些孤寡老人等等都可以被照拂到。
汉子们可以趁着夜里结伴外出找水,不管是深入深山老林还是什么地方,人多力量大还能有安全保障。
门外站着的众人一度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都迟迟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