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主血、肝藏血、皆统摄于脾。补脾和胃,血自生。”
花素律满脸茫然。
地上的胖乎乎小老头,摇头晃脑地侃侃而谈:“再者,经水出诸肾,肝为肾之子,肝郁则肾郁,肾郁则气必不宣……”
“得得得!”花素律受不了,打断他。
回回如此。
她又不是学医的,那里听得懂这些?
花素律命令道:“十字内概括。”
章太医楞了一下,琢磨片刻,不情愿地一字一顿总结:“体虚血少,气血郁结。”
花素律皱眉看他:“除了吃药,朕该怎么做?”她怕又是一堆理论扑脸,急补充句:“十字概括。”
小老头一脸为难又怅然若失的表情,道:“吃好喝好睡好,少忧少怒。”
“就这样?”花素律不敢相信。
原主身体不好,月经不准,也算正常……
但她还是不放心地伸出腕子,慎重道:“平安脉。”
章太医呆愣一瞬,拿出装备搭脉。
花素律注意他的神态举动。
三根短胖的指头搭在她手腕上,不过三五息后,章太医眉头皱起,满面严肃。
一看这个表情,花素律整颗心都绷住不动。
章太医忽转头凝视她,吓得花素律一惊,生怕他吐出句:“皇上您有喜了!”
那可不是喜!那是惊!
是恐怖事件啊!
章太医眉头紧皱地对视她的双眼,举起闲置的那只手,上下晃了晃:“皇上,您呼吸。”
花素律闻言猛然一怔。
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紧张,竟不自觉屏住气。
她缓缓深呼吸,默默等了一阵,小心问说:“朕,如何?”
章太医收回手,极其严肃道:“皇上您……”
花素律心脏咯噔咯噔,比头次早朝对着满朝文武、比中秋宴上遇刺还紧张。
只听太医语重心长:“不能总生气啊!气大伤心伤肝啊!”
“……”
大俞揍老头儿判几年?急!在线等。
花素律苦笑看他,看得章太医后背发毛,战术后仰,挤出厚厚的三层下巴。
“没别的问题?”花素律手支着下巴。
章太医让她看得胆寒,磕磕巴巴:“没……没。和以前一样。”
“嗯。回去吧。”她用眼梢斜一眼,冷邦邦道。
章太医感到奇怪却不敢多言语,生怕被找麻烦,行过礼赶忙跑走。
待他离开,花素律翻个白眼。
心中吐槽:该死!你一个医生说话大喘气,让我恨不得给你一套升龙拳。
本来没在生气,现在真的好气!
不过知道自己没有怀孕,花素律多少放下些心来。
但月经迟迟不至,心里免不了惦记。
对女人而言,好亲戚就是这般暧昧的东西。
中秋小长假一晃而过。
节后开朝,这群大爷们休了数日没工作,自无甚要事禀报。
与其说他们奏报工作,不如说是花素律宣讲后半年工作纲领。
另外嘱托了武利智、江若谷,以及兵部配合孙平编写教材。
过程中,她暗中对柳常德多加注意。
对方如往常般伫立在朝堂上。
先几日对司礼监内贼一事的安排,花素律有消极报复的成分,处理得多少有些草率。
待她忆起过往恢复理智,不是没担心过这厮会气急报复。
但至今日柳常德仍安安分分,想来是不会再做什么。
下朝回光明宫,简单处理过呈报上来的奏折,花素律又开始琢磨起刻石头。
前世读书时学会的刻章技能,这些天大抵捡起来点。
但这种东西和书法一样,理论再通,意境再达,终究还是要日日练习才能出真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