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大俞与西芒交战,因此西北兵多。近些年与罗刹交战,北部兵也不少。曾经安南不安分过,所以南部边陲沿线驻兵。
除此之外,大俞道州府县皆有驻兵。
单论雍都内驻兵就已近三万,再加郊外驻兵共六万余……这还是不算羽林军与厂卫的情况。
这些士兵日常只是训练,地方有险情时帮忙抢险,其余时候什么都不干。
原著中直到结局都不会有大规模战争,只有北部偶尔会与罗刹、草原部落发生小规模冲突。因此大多兵,都是在闲着吃军饷。
花素律越看越肉痛,这……碎钞机啊!
要不是大俞税收高,家底儿厚,还真未必能养得起这么多兵。
左右近些年都不会打仗,她心中便有裁军缩减军费,重点发展农业经济的念头……
但这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事,且能不能裁、如何裁,这都是后话。今年的军费她还是得先批出来。
盖玺的时候国安从外头走进,到她身边耳语几句,花素律这才想起,椒房殿还有群人等着她!
但面前还有群人抱着折子,等她干活,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这时候落跑。
偏头对国安低语几句,国安鞠躬应下,悄声出去……
花素律抬头目光死鱼般看丞相和大将军,非常阿Q地想:你俩光看不帮忙。左右我在这儿耗,那边你儿子你弟弟等……反正我坐着,他们站着。不吃亏。
柳常德、武利智对她的眼神感到一股异样,觉得别有深意,又不明白是为什么……
待到事务一一处理好,眼见要晌午。
众人退出去时,花素律单叫住江若谷。
“皇上有事要臣去做?”江若谷沉眉敛目,一身赤色衬得他面色鲜亮。
可惜他一张俊脸大冰块似的僵着,散发着阵阵冷意疏远。和山洞避难时,因受伤发热而迷离脆弱的那张脸,简直是两个人。
想起那时江若谷安然沉睡的乖巧样子,花素律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替身使者?
自白马观一事后,除上朝时,花素律再未有见过他,更不必提单独说话。
此回单独叫他,是因听章太医说他背上的刀伤愈合不善。
听说他的伤口因为早先处理不当,迟迟不愈,外头一圈肉甚至有坏死。为他治疗的太医只能将坏肉割掉,再辅以针药促进愈合。但效果仍不理想。
前不久则由章太医接手治疗,据章太医说,早前的治疗都错了,已经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怕是会愈合不好。
花素律听说时暗自愧疚。
毕竟那伤是因为她受的,而最早为江若谷处理伤口的也是她,结果她还没处理好。当初明明她伤势更轻,但占了好大夫的还是她,以至于江若谷延误治疗时机……
但太医与旁人都不知这事,想来江若谷也没多话,而旁人也想不到,女皇帝会亲自去给大臣清洁伤口污秽?
花素律到身后柜子抽开个匣子,取出个巴掌大的青釉瓷盒,拿到江若谷面前。
“给。”她单蹦出个字,一样作冷酷状。
江若谷没接,垂眸看了眼:“此为何物?”
花素律举着东西的手僵了下……
管给的是个什么,他身为大臣,不是应该先将皇帝递的东西接过去吗?
她瞪着眼,拽起江若谷的袖子,凶巴巴地将瓷盒塞进他手里。
转身要走时,她心想还是解释下好,别是好意别人还不知道。
于是背对着江若谷,姿态极其傲娇道:“黑玉断续生肌膏。章闻道说这东西可去烂疮腐肉、生肌养肤,正合你用,拿去吧。”
她说得随意轻松,实际是特意叫人找的!
此药所需材料珍贵,极难寻得,部分药材还需时节性采摘制作,过了日子药性会变,便用不得。
制作上更是繁琐复杂,挑选晾晒浸蒸炼萃,历时三月才能成这小小一盒。幸而多年前宝库中存了一份,否则一时半刻,就算她是皇帝也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