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现在处理不得,只能先放纵过去,将来好一道算总账。
“是。”秦艽捧起折子续念道:“五月二十三,金洪街口聚众闹事,金吾卫梁虚耺出手制止。岭南兵众不停劝阻对其大打出手,继而与金吾卫发生冲突,伤及邻近商贩百姓……”
花素律冷不丁听到个熟悉的名字,梁虚耺?
岭南兵头回在雍都闹事,主动出来制止的也是这个梁虚耺。按照朝中人办事,这梁虚耺经上回的事后,前途必定不顺,现在竟还敢管岭南兵的事……
真是不畏权啊?
“等一下。”花素律又叫停道:“艽儿啊……”
“诶,诶!”秦艽听见皇上如此亲切的唤他,一时还有些恍然,忙躬着身靠过去:“您吩咐。”
“你如今调去御马监,常在外头走动,这个梁虚耺你可曾有听过?他是个何样的人物?”
花素律如此问,好像她相中了人家似的。
秦艽听出她对梁虚耺好奇,倒是想说出个五六……奈何在这高官云集的雍都城,这位梁虚耺,梁大人实在没听过。大抵有官,也是个芝麻绿豆的官。
“请皇上见谅,奴才是头回听说此人。”秦艽诚恳答道:“皇上可是要奴才去打听?”
花素律点点头:“你在外头留两分神,看看此人道德品行如何?在军中人员口碑如何?”
“是。”
秦艽将此事记在心里,暗道此人或许是个可用之人,就如皇上当初选中他一样,或许也是选中此人了……
但他没多说,举起折子道:“皇上,奴才接着念了?”
花素律瞄眼那本折子上还有好几页,有点不耐地指指:“后头都是有关镇关王和他那群手下的?”
秦艽闷头翻几下,快速地扫了眼:“回皇上,是。”
花素律厌烦地栽倒一边,之前就已经念两本了,怎么还有?
“甭念了。你看这样的折子还有多少?都分出来不必念了。”
秦艽应声是,拿起桌上那些折子,一顿量子速读……
等他分好类,只见桌上一边一厚摞,另一边只剩三本。
花素律顿时脑袋更疼了。
闹吧闹吧!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添的柴越多,将来我点火的时候,你就烧得越旺!
她点点那三本折子,秦艽会意打开读起内容,方便她处理……
晌午过后,花素律午睡起身又喝了一大碗解暑汤。
多多接过她喝完的空碗,忧心道:“陛下,今年这时候就这般热了,待到伏天,怕是没法出门了……左右国丧已过,今年夏天就去避暑行宫吧?天舒坦,您也方便养身子。”
花素律本还有几分晕眩,一听避暑行宫眼瞬间亮了!
原著里可没写过这事儿啊!
在宫里成日憋着,有好玩的还能不去吗?
去去去!一定要去!
花素律冷静一瞬,忽想古代也没啥新鲜玩意儿,她去了多半也是宅在屋里。
顿时又丧气地歪倒下去:“算了,在哪儿都一样,都是不出门罢了……”
多多哼了声:“哪儿一样啊?行宫那边有山有水的!凉快不说,周围还没什么人,您想出去玩也方便。哪儿用像在宫里这般成天拘着?”
花素律听得实在心动,可想起上午秦艽念的折子里有学堂用钱的事,她支起脑袋,愁眉苦脸地幽幽问道:“去一趟,得用多少钱呐?”
花素律说完都想捶自己两拳!
想她上辈子,花·富婆·小霸王·娇,活了二十来年,买东西从不看价,就没为钱愁过!
这辈子穿成个皇帝,想来个短途游,还得掂量掂量钱包……
嘿!真憋屈!
她看见多多看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嫌弃……
“您这话问得可真稀罕!大俞的皇帝,去趟行宫还要问钱……您甭管了,奴婢今儿得空就去告诉掌印,让他安排行宫的事。”
多多说着扭着要出去,刚到门口,门碰的声打开了……
无明穿身宫女的衣裳,满头满脸的汗黏着灰土,一张脸像花猫似的。脑袋上俩哪吒揪也松了,掉出两绺散着,手里还攥个老大的锦囊。
“莽莽撞撞的!成什么样子!”多多看他这没规矩的样子,火光大作,厉声斥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