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花素律在周言莫处过的夜,第二日晨起回宫,不出意料地又被武利盈堵了……
“用早膳了吗?”花素律已经见怪不怪,对依在宫道门框上的武利盈道:“等朕晨练结束,一道用膳?”
武利盈脸上还花花绿绿的,对比前几天,颜色暗了点。
他抱着手臂,哼了声,没正形地给花素律行个礼。拉大长调,高声道:“是——臣遵命——”
大早晨,武利盈坐在一边看花素律华而不实的晨间锻炼,多少有点想上去指点一番的冲动。但瞧旁边的方将军,武利盈想还是算了……
踢别人饭碗不太好。
洗干净换好衣裳的花素律再出现时,武利盈已经仰在美人榻上,睡姿堪称豪放……
花素律提着裙子,上前不轻不重地踹了两脚。
武利盈抖了下,醒来看见花素律穿身绣花鸟纹的淡金色薄纱衣站在他身边俯视他,角度实在有些阴森。
“吃饭呐?”他爬起来嘟囔句。
花素律坐过去,白了他眼道:“吃完了。”
武利盈以为她在逗,乐道:“那你没给我留点?”
“你院子没厨子?”花素律随意歪倒,睥着武利盈:“非得要朕给你留?”
武利盈这回听出她确实没好气,心里奇奇怪怪:“你月事也过去了。我这几天,也没惹到你吧?”
“你都敢堵朕了,还敢说没惹?”
武利盈无语地撇撇嘴,想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了,现在拎出来讲,不是找事是什么?
“姓周的能和你出去玩,我来看看你都不行……”他垂着头嘟嘟囔囔。
花素律听了个大致,没追究他。晃着腿轻轻踢了他一下,懒懒地道:“让你哥揍的地儿好些没?”
武利盈歪到另一侧,和她对着半躺着:“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哥看我是在宫里,下手已经很轻了……就是当着那么多人面打,有点丢人。”
花素律忍不住笑了下,心里颇有义气当头,想告诉他“等着,姐给你报仇。”的冲动。
转念一想,又觉俩人还没亲近到那地步,便把话咽回肚里。
她瞧了眼武利盈,幽幽地试探:“你和你哥到底聊什么?害得你哥动这么大火?要在宫里动手?”
武利盈那双亮堂堂的眼睛明显僵了下:“什么我害他!明明是他害我!他看不惯我!之前来的路上,嫌我骚扰他的兵,当时想揍我没揍到,属于火憋一起了……”
“编,接着编。”花素律哼哼笑着,直挺挺地拆穿他。
武利盈心虚,坐起了对她高声反驳:“谁编了?”
花素律也起身,指着讲他的破绽:“连城啊~朕虽然觉得你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不觉得你是忍不住气、喜欢呈一时口舌之快的人。你哥摸爬滚打多年,更不是会忍不住火的人!”
花素律抱起手臂,昂首挺胸地说:“朕说过了,想和朕斗,等你比朕多活个十年八年再说吧~”
武利盈没想到那天的事被花素律看穿,更没想到花素律会这样大喇喇地说出来……
花素律说完又歪倒回去,悠闲道:“朕懒得追问你们哥俩儿盘算什么,只是告诉你,这种事要么没有下次,要么你俩就高明点,别让朕看出来。”
她晃着腿,嘴里低声嘟囔着后半句:“显得你俩跟弱智似的。”
武利盈表情猛地沉了沉,脸上颜色怪难堪的。
可想了想,他又觉得费解。
正常遇到被人算计后,会这样摊出来和算计的人讲吗?
这种直白,多少有点匪夷所思……
武利盈看花素律那个悠哉的样子,便更不懂花素律耍的什么招式……
花素律没那么多弯弯绕,不过是觉得武利盈调皮捣蛋,没事儿还动手动脚的,但人根本上不坏。
端午节遇刺时帮她分析境况不说,万寿节时还冲上前来救她……这原本都是武利盈不必做的。
花素律只当还他人情,所以想将这事不轻不重地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