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甩掉尤格里之后在整个城市里面乱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去哪儿合适。
虽然已经进入了黄昏,但是夕阳还悬挂在地平线上,那种橙色的光洒在这辆异常漂亮的超跑上,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贵气。她踩着油门,慢悠悠地在街边一点点的“挪行”。
方向盘上的凸起颗粒防滑设计,握在她的手掌里朝着她所指挥的地方转行。
被她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没有声音,但明显有信息进入。桑月右手拿起放置在耳边,左手握着方向盘乱逛。
“说。”她启动少年音,对着对话空开口。
里面传来渡边来岁的声音:“长官,首长让您看看新申请‘樱’组的几个成员资料。”
“嗯。”她哼着回了一句。
最近跟gin呆的时间的太久,导致她很多行事作风都快跟gin同步了。
每次听到gin用这种单薄的字眼回答别人,都会觉得非常有个性,但是她学着就有点像个自闭社恐人事。
桑月挂断电话之后把车停在一个边缘位置,拉开车厢内的储存柜把里面的笔记本电脑拎出来。
这是桑月花组织的钱给自己买下来的,里面也有“樱”组的内网地址,登陆上面之后看到发过来两个成员报名表。
都是认识的人。
一个是夏山迎,一个是十条美静子。
桑月想都没想就把夏山迎的那个信息给驳回了,直接拒绝。夏山迎可不能加入“樱”组,就她那个小水平来了就是找死的。
但是这个十条美静子……桑月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神奈川警校上一届“樱”组组长、辞退“樱”组之后去警校做教培的金子教官,她手底下那个肌肉女警、金刚芭比小姐姐。
桑月对这个人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当时在警校搏击馆的时候,美静子因为她左手有伤不想跟她打。
倒是个赤血心诚的人,说不定可以用一用。
随后,桑月在“备选”和“任用”两个按钮中间犹豫了一下,选了前者。
作为“樱”组组长,她有权利给自己招兵买马,要么是上面的人给她推荐、要么是她自己在警视厅里面寻觅。
虽说公安是警察队伍里面的佼佼者,但有一说一,女公安确实不多。
可能也是因为霓虹国很多女性思想还停留在贤妻良母阶段,大部分女人都觉得结婚后相夫教子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日夜奔波、脑袋悬在腰带上的日子不适合霓虹女性。别说是女公安了,就是交通部压力较低的女交警们,有一大半婚后也会辞职当全职太太。
“樱”组本来女公安就不多,还被皮克斯杀掉几个。
这可不行。
这边得知自己被警察厅的“樱”组组长纱月清拒绝了之后,夏山迎气的在房间里面直跺脚,一边不服气一边难受。思来想去咽不下去这个火,把自己男朋友从警视厅里面薅出来撒气。
“什么纱月清、什么空降兵!居然拒绝姑奶奶,气死我了!”夏山迎坐在西餐厅里面,一手握着刀、一手握着叉在牛排上刮拉来刮拉去,满腔怒火都撒在面前的食物上面。
叉子在瓷碟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些刺痛耳膜。
风见裕也好脾气的哄自己女朋友:“别生气啦,‘樱’组不好进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自己挂着个纱月的姓氏在警察厅里使唤这个、使唤那个的,神气什么啊!还不知道是哪个斜撇子冒充的纱月家的人,我呸!”
风见裕也见她越说越来火,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捍卫纱月这个姓氏,一副捶胸怒足的调调好像抢了她的东西似的,便好奇道:“我听警察厅的同僚说,那位是纱月真一郎的‘儿子’啊。”
“什么纱月家的儿子,纱月家就一个……”夏山迎硬生生的把“女儿”两个字咽了回去。
她不傻,知道现在形式紧迫,也听说过一点风言风语自己爸爸是被警察厅内鬼害得。
虽说她对自己男友非常信任,但是“祸从口出”四个字她还是知道的。
算了,当初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风见裕也最近也有心事,他被安排辅佐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警备企划课的公安。
而这人好巧不巧,是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叫降谷零的先生。
虽然辅佐年下长官有一点点丢人,但很快他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降谷零先生太强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短短不半年的时间就摸到了那个恐怖组织的边缘线,甚至还拉上了其中一位代号叫“贝尔摩德”的成员。
之前很多“零”组的间谍,努力到身份暴露被杀死亡的那天都没能遇到一个有代号的成员。
哦,对了。
那位现在已经改名为安室透。
风见裕也见女朋友不吱声,有些好奇:“就一个什么啊?”
“不能说。”夏山迎喝了一口红酒,抬眸撇着面前的男友。“你最近很忙噢,我叫了你这么多次才抽空陪我出来,你在忙什么呢?”
“不能说。”风见裕也也喝了一口酒,抬头看着女友给自己递眼色。
桌子下面的裤腿被一只香脚触碰,沿着他的脚踝往上挑。
再看着女朋友暗示性的眼神。
风见裕也脸红了。
这家餐厅一共有两层,所有的菜系都以西式为主。
环境也非常好,整体的装修风格偏向哥洛特风格,很多楼层上面都有着华丽而又复杂的花纹装饰。色调也以棕红色为主,头顶的灯光很暖,光泽洒在西餐上面让肉酱汁都格外诱人。
夏山迎和风见裕也坐在二楼的包间、楼下的贝尔摩德和安室透坐在靠窗的时候瞧着外面半红半暗的地平线。
贝尔摩德捏着高脚杯,在鼻尖上轻晃两下,让红酒的气味得到足够的发散。
酒汁入肺。
贝尔摩德下颚抵在手背上,眯眼打量面前这位神秘的家伙,看着他举止儒雅的切割着牛排往嘴边送的样子,笑道:“真是帅呆了,你肯定让很多女人哭过吧。”
安室透轻笑一声,紫灰眸海里一片流光魇足:“我可不是那种浪荡公子哥。”
只有一个而已。
“男人还是放荡些更有魅力哦。”贝尔摩德撩了一下发尾,瞥着外面的暗色天边。“比如那个家伙。”
“是安排了这次置放炸zha弹任务的人吗?”安室透捏起旁边的素白纸巾,擦了一下嘴巴。
他麦色的肌肤和素白色调混合,色感迷人。
贝尔摩德“嗯”了一声,眉心蹙起,叹了口气:“gin那个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摸不懂他了。”
自从希歌尔卧底警察学校失败之后,贝尔摩德以为boss和gin肯定会对希歌尔有一定说教和惩罚的。
结果gin什么都没做,反而还任由她天天无所事事、胡吃海塞、游山玩水、乱花组织的钱。
这家伙一向不是最憎恶废物和叛徒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养大了的崽,所以就驰名双标了?
嘁。
对面那个和她一样号称神秘主义的男人忽然身板微僵,好像听到了非常感兴趣的字眼。
“gin?”他的话音发沉,仿佛咬着牙尖一样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笑容:“是谁呢?”
贝尔摩德没有收回视线,也没看到安室透逐渐变冷的瞳孔,懒懒道:“啊,等你混到代号的话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是个很危险的家伙噢。”
“是吗,那可真让人期待。”
安室透抿着两瓣薄唇,像一把开鞘了的匕首,虽然是在笑但好像下一秒就会杀人似的蕴含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