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觉得gin最近脑袋多少有点坏掉。
明明在日本处理很重要的事情,结果莫名其妙接收到了警察厅内鬼的情报,说是有公安出现在俄罗斯便把所有东西都扔给了她,非要跑去俄罗斯。
“gin,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过分敏感。”贝尔摩德开车把gin送到机场的时候,一路上都在说这样的话。“公安那帮家伙,真的让你觉得这么棘手吗?”
“那位先生曾说过,警察都是愚蠢的家伙但公安不是。”
“是了,那位先生也很忌惮公安,不然也不会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处理掉那个姓纱月的人,不过,我就感觉你不仅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了。难道你觉得公安去了俄罗斯,目的是奔着希歌尔他们吗?可是拜托,公安们怎么会知道希歌尔去了俄罗斯啊?”
gin没有说话,但是过分凌冽地眼眸已经告诉了贝尔摩德答案。
她踩着油门的漂亮脚踝微微一僵:“难道你是在怀疑,我们之间也出了内鬼吗?”
车厢寂静,只有奔驰着的引擎声。
沉默就已经是默认了。
这种死亡一样的寂静变成了现在震耳欲聋的枪声,gin来到俄罗斯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找了皮斯克,然后才到了这“诸神黄昏”俱乐部,和伏特加碰头之后,伏特加也表示诧异。
gin这次来没有跟任何人说,好像故意为了让谁措手不及似的。
可没想到gin前脚刚到,后脚svr的人就跟着也闯了进来。
俄罗斯的警方这次有备而来,但是目的性很奇怪,不知道是奔着安德烈来的,还是gin他们。
“这里不能多呆。”gin半蹲在一个安全门闸后面,他面前的这个铁门已经被子弹射出了诸多弹孔,看起来很快就能被射穿。“希歌尔呢?”
“没见到。”伏特加非常愧疚地说道。
皮斯克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刚才看到一个女人朝着二楼跑,不知道是不是希歌尔。”
“走。”gin扔下这句话,飞身扒着门的栏杆纵身翻了上去。
他身手矫健的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其他人看到的时候只捕捉到了他那过分夸张的黑色风衣,子弹擦过他的衣摆却没有沾染到他分毫。
一楼用横尸遍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到处都是弹孔和血痕。
腥红的血流淌到她的眼睛里,迅速变成一团热流,飞速窜向她的胸膛让里面的那块肉以巨大程度猛然扩张。
咚!咚!咚!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
隔绝了她和失控临界点的线段。
他掌心的温度带着枪械的硝·烟气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握着枪支而被感染了金属的冰冷,可是在于她眼帘接触的时候是亦如曾经的温暖。
笨蛋,我已经在尝试控制了啊,你不需要再这样了。
耳边的枪声好像都变成了悠扬的旋律,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让时间停留并且在他们之间放一首舒缓的贝斯曲,桑月都觉得自己是身处在婚礼的殿堂上。
“走吧,svr的人来了。”安室透在她耳边轻说。
声音被枪声遮盖的有些听不见。
桑月点头,摘下他的手对着在前面开路的莱伊说:“我知道哪里能最快出去,跟我走。”
左侧的楼梯已经被横尸塞满,桑月来的时候还稍微留了一点手,没有对着人的要害开枪。
但是波本和莱伊这两个人,明明是红方阵营,但是一个个的根本就不留情。
空气中到处血腥气,桑月就算不想看见也不得不看见了。
心脏开始发颤、发疼。
她的身体开始紧绷,握着枪的手指在暗暗收力,这种杀伤性的武器放在一个会随时处于应激状态人的手中,就会变成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东西。
桑月抬眼的时候,看到了朝着她跑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融入黑暗,却又站立在这充满了发苦硝·烟气息中。帽檐低垂,只有紧绷着的下颚看不清喜怒。
那个宽大而又极长的衣摆在充血的眼睛里逐渐放大,变成一团魔鬼的利爪,在指引着她往更黑更暗的地方走。
gin一直都非常喜欢看到希歌尔露出这个表情。
就像是在她的灵魂里面立起了一道祭坛,需要鲜血来填补,而他会很乐意在这个眼睛里面提供更多的鲜血。
可是,在这个时候。
gin发现这双眼睛充血的同时,里面的机质发生了变化。
没有了那种浑浊的无助和向渴望妥协的浑浊,而是一种带有火焰灼烧般的生命力,并用这团火灼烧着最开始这个灵魂的死寂。
gin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死灰复燃。
对于他来说,处理到的尸体就会变成像壁橱中燃烧殆尽的尘灰,必须要清理掉才能填进新柴,所以那些死人也会立刻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但是希歌尔在这种应激状态下,却始终能保持着那种理智的状态……是催眠治疗的结果吗?
“小心!”安室透在旁边伸手拉了一下桑月。
桑月的理智处于濒临崩溃和没崩溃的边缘线,完全没有任何自控能力,像一个木头似地被安室透拉向了自己的位置。
一道子弹穿过,擦着安室透的肩膀、落在原本应该是桑月头颅的地方。
另外两个人的反应也极快!
电光火石之中。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了那一瞬间。
桑月脚步不稳,后脑勺嗑在了旁边被子弹打穿的尖锐栏杆上,一滴潮湿的液体流淌,迤逦地红痕就像魔鬼的舌尖,舔在她白皙的后脖颈处。
在楼下的安德烈朝着桑月开出第二枪的时,黑衣闪至垄断了会落在桑月身上的子彈。
子彈没入gin的肩胛骨,他一声没吭好像天然没有痛觉一般,冷面朝着波本,声音嘶哑咬着痛:“带她走。”
莱伊朝着安德烈开·枪,在安德烈开出第三枪打穿了他的右手臂。
在桑月昏死之前,只看到了安室透近距离地帅脸在拼命的摇晃自己,被子弹擦伤的手捂着她流血的脑袋,另一只手架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往楼下跑。
而gin捂着自己的左肩,跟在后面。
莱伊负责断后。
这次三方对峙的枪战,以组织离开、安德烈中枪、svr大获全胜告终。
这次的记忆追溯,时间更久。
久到桑月看到了身体更加稚龄的自己。
手臂就像是一节小白藕,正握着一只匕首在乱挥着,嘴巴里还在呜呜咽咽的叫喊着。
就像是一个被恶鬼附身的家伙,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只有一个女人在努力的控制着“她”的手,想要让她放下自己手里的刀子。
桑月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女人是纱月爱丽丝的妈妈。
她抓着爱丽丝的手,眼睛里面是悲切地无可奈何和失望。或许连这个女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一个怪物。
爱丽丝的脑袋很痛,她那个时候只有六岁,还是一个刚上国小的年纪。
但是因为一晚上的失眠,爱丽丝的情绪非常焦虑。
桑月观望着爱丽丝的记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