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城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往死里整你。
这亡灵法师先是半夜拉脚后是水果刀刺头,接下来鸡汤下毒,这两天玩更大了,招一堆毒蛇想要咬死自己。
碍着圣骑士还在国内,他原本想忍,可对方毫无收敛之意,只好亲自上门警告。
对于黑暗能量,光明力量或是克制的,但就观察敏锐这方面比不得同宗同源的魔族。
早在攻入城堡第一天,乾城就察觉到异样。
一帮光明骑士说人已经跑出去了,那时候他留了心眼,后来抓到所谓的亡灵法师,乾城压根没信。
老女人被当众烧死,画里却还残留黑暗气息。他对亡灵法师不了解,仅知道的那点常识也是班奈特告诉的。可班奈特身为低等战士知道的本就不多,这些天上着课,乾城特意了解相关,慢慢的越发肯定心中猜测。
“你不是王子。”伤口被圣水腐蚀,鲁道夫强忍疼痛,“你是什么人?”
乾城看了眼墙上钟表,见时间还早,干脆去门边拉过凳子坐下。
他好整以暇模样刺激了床上少年,鲁道夫从喉咙底发出怪鸣声,嘶哑道:“前些天我留在城堡中的精神力是你破坏的?”
“你说那些画?”互相都不隐藏了,乾城问话直接。
“真的是你。”鲁道夫咬牙切齿。
乾城平静道:“你以城堡中的画为点,遍布微弱精神力组成网,怎么,这是还不死心等着再来一次颠覆吗?”
只有微弱的黑暗力量以画为点进行遮掩,常理来说很难察觉到。
亡灵法师的精神力潜伏着,等到城堡中光明骑士团离开就会变成“眼睛”,继续密切关注城堡中发生的一切。
这不是一两日可以做到的事情,这位亡灵法师选择对皮文王国出手,绝不是一时兴起。
“我就好奇会是什么人。”鲁道夫眼中倒映着小国王懒散坐姿。
从精心布置的精神力被破坏他就开始忐忑不安。
不该是碰巧,如果是碰巧,最多破坏一个点。可他留在城堡里的整张网都被毁坏了,没了“眼睛”,以后如何再窥探呢。
他猜测过是不是光明教做的,只是后来想想,如果是,他们怎么可能相信前不久烧死的尸偶是自己真身。所以应该另有其人,这是他冒险回来的原因,他不相信自己的伪装有人能看穿。
究竟是什么人,这个人又为什么会在城堡里,又为什么没有告诉圣骑士。
答案这会出来了,是身前不远处坐着的孩子。
真的是“孩子”吗?
“你是什么东西?”鲁道夫问的谨慎。
近距离下,他还观察不出小国王真实样子。
“你受伤后,光明牧师本想帮忙的,”乾城答非所问,“是我拦下了他们,城堡里所有人都在说国王不让牧师帮忙是想要惩罚你,你觉得呢?”
鲁道夫沉默着。
乾城轻笑道:“真让他们用光明力量治愈你,恐怕你这具身体会烂掉吧。”
鲁道夫两只胳膊藏在被子里,不自觉摸上圣水腐蚀过的伤口。
乾城翘起二郎腿,悠哉道:“我听说高级亡灵法师能够混乱感官心灵欺骗他人,你就是用这两种手段迷惑了军团长吗?”
没等来床上少年回答,乾城也不在意,探头道:“老师说,亡灵法师除却能够召唤傀儡外还能制作尸偶。”
鲁道夫看着那团模糊,手指微动。
乾城拉着凳子靠近床沿,认真打量他,“你这是真身还是尸偶?你挺有能耐啊,之前那具尸偶居然骗过了圣骑士。”
鲁道夫还不说话。
乾城猜测道:“你应该付出不小代价了吧,你将自身精神力注入尸偶了吗?”
精神力不是修炼能来的,损耗过多最后会魂飞魄散。
“按理来说,能够自如行动如真人的尸偶,制作并控制一具就吃力了,所以你这具应该是真身?”
先前班奈特将自己认成亡灵法师,那纯粹是他没有见识。
乾城这些天除了请教自己老师外,还近水楼台问了光明法师们不少问题。
越说越好奇,他看鲁道夫的眼神跟看文物似,顺带着上手捏了捏。
鲁道夫还坐在床上不动,乾城先是右手,后来左手也上去,左右拉着人脸颊往旁拉。
鲁道夫甩了下脑袋没挣脱。
乾城从凳子上起来站在床头,拉扯完他脸又拍他脑袋,探究道:“说尸偶用久了会有尸斑,你有吗?”
乾城甚至想动手脱人衣服,他是真稀奇。
“滚开!”鲁道夫忍无可忍,抬手拍他手掌。
“啪。”一声,乾城手背红了块,小孩有点委屈,哼哼声往后退。
鲁道夫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乾城。
乾城摸着自己手背,短短时间,被拍红的位置发黑鼓胀,他蹙眉道:“你下毒?”
“是你找死。”到底顾忌楼下近卫和光明骑士,鲁道夫压低声音。
乾城仰头看他,亡灵法师手指微动,有细丝线遍布房间将二人困在其中。
“看来说亡灵法师善制各种毒药是真的。”乾城垂下手,原本肿胀起来的手掌一点点恢复正常。
床上站着的鲁道夫却忍不住颤了身子,一股无形压力逼迫着他弯腰。
乾城语气平淡道:“趴下。”
“什”么字还来不及说,鲁道夫双膝一软跪下。
乾城重新上前,伸出被拍打的那只手,拉扯着他头发往下拽。
鲁道夫呼吸不畅,刚想反抗,人已经摔到地板上。
乾城双脚就在他鼻前,这会换小国王居高临下道:“怎么不听话呢,我讨厌刚刚的对视高度。”
“你是”鲁道夫拼命想要摆脱控制,虚弱道:“魔人?”
如此强大并纯粹的黑暗力量,和他之前感受过的丝丝压迫相同,不是人类能够散发。
“能和我说说吗?”乾城八卦道:“你和王妃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控制国王?你发动战争为什么?”
伏恩海登说亡灵法师作恶不需要理由,乾城却觉得总要有个原因吧。
“没没有关系。”一手往前,鲁道夫想要抓住乾城脚腕。他本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只要趁人不备就能将其控制,最差也能伤害到他创造跑路机会,没想到会毫无反抗之力。
“没有关系?”乾城不信。
“没有关系,她是个舞女,想要钱,想要过人上人生活所以找到我。”
“那你呢?”
鲁道夫喘息着,他刚布在房间里的丝线这会却帮乾城做了遮掩,“好玩。”
“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