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
【你对武道有了新的感悟,四方天流熟练度上升,已经逼近下一级突破的临界。】
还是眼前的提示将思绪来了回来。
饿意上涌,他坐在茶几前对着熏鱼和米饭一顿猛扒,只感觉从来没有吃得这么香过。
“夜送员一案昨夜已于昨夜破获,主要犯罪嫌疑人系新生诡异,十里洋场警局在调集精锐部队,付出了三名警员伤亡的惨痛代价后,成功完成清剿。对于此次事件中,存在隐瞒不报等不端行为的各大夜送企业,工商部门将依法进行行政处罚,对于夜送业务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也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讨论......”
吃完后他伸了个懒腰,悠闲地在房里看着刚送来的报纸。
门敲响了,是秋禾。
“清哥,今早的饭做少了我怕你吃不饱,送些饺子给你。”
“哎哟,阿禾你天天拿我当猪养,这怎么好意思呢?”
“哪里的话,还是清哥对我照顾更多呀。”
“好,那我就收下了。”
两人的笑容都如此纯真,好似昨天的事都没有发生过,遮掩下的面纱不曾揭开一样。
这日下午三点,城中,宏福大院。
面积巨大,上下好几层的华丽建筑,外边却站满了西装革履目镜遮脸的汉子。
一般人见到这阵势都知趣地知道该绕路走。
顶楼,茶水的烟气云雾缭绕。
这屋子里一共两人,站在窗户口抽烟斗的,那是李德富。
再加上另外低头品茶的侯安南,这二人便是叱咤十里洋场的两巨头。
曾经峥嵘的一代死的差不多干净,现在只剩下两人,一来抓着权柄的手不想放,二来相互之间多少也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听说地字馆和天字馆,前两天又出事情了?”
李德富忽然打破了沉寂。
“不如说是小华和阿梁之间又出事情了。”
“这帮小鬼真不省心,市长找我几次了,说是十里洋场不能乱,这是底线,这国内真能扳倒咱两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工部局虽然单薄了不少,也不是吃白饭的。”
“年轻人嘛,小打小闹也正常的,老李你之前做话事人的时候,手上也没少沾血啊。”
侯安南嘬了口茶道。
“哼,那时候跟现在是一回事吗?诡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谁说得清楚?怎么会有人傻到跟那些玩意勾结,最后整个世界都没了,跟谁玩去?他妈的。”
“那也简单啊,找个理由,把那两小鬼都薅了,你去当盟主。”
“你想的是简单,名分呢?大义呢?我在十里洋场的权力到顶了,再拿个盟主,金陵的家伙都不能答应。”
“你要这么说,事情可就麻烦了,如果我没想错,这两小鬼手底都不会干净,现在是选举的关键时期,但凡有一个人把手伸向诡异,另一个哪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小华不会,他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看好的小辈,有气魄,有胆识,还有一点他们年轻人最喜欢的忠义。”
“你这就是一厢情愿了,我也知道他是你内定的人选,一心就要扶上去的,可是扶归扶,对这些小鬼啊,也要谨慎点好,天晓得他们背后又是怎么一套,你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下来,可不能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玩意出事了,脸面上也说不出去,你看看那报纸上,现在明里暗里敢骂咱两的人那是越来越多了,现在的年轻人笔头利索着呢。”
“......也是,不管是小华还是阿梁,这两个家伙现在都得好好看死了,谁有动的苗头就直接按死。”
“是啊,早按死的好,你说咱两要是死了,这十里洋场不得翻了天去,这位置没有别人有本事坐了吧?”
“那是,不过就那些小屁孩的手段,在咱两眼里,想害我们,早一百年去了......不说这个,给你看点好东西。”
李德富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后台的人脚步不停,推上来一个餐盘,掀开盖子,上面是一瓶镶钻的酒,还有一块盐巴,几颗柠檬,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哟,龙舌兰,你什么时候开始好这口了?”
侯安南眼尖,一看就知道这个什么东西。
“莱伊999,巴西原产,每年只出产五瓶,你想不到我费了多大劲才弄到这么个东西。”李德富满脸得意地搓了搓手,“这好玩意,咱两分享了,不过,我还邀请了一位朋友。”
“朋友?”
“老熟人了......你看,这不说来就来了?”
两人的目光一同向走廊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在他们的眼中。
他们露出面对贵客时标准、上流的笑容,随后渐渐凝固,转为惊愕,最后化为恐惧。
下午四点钟,窗外的太阳已有坠落的趋势,红得像血,却又很快被乌云遮得灰蒙蒙的。
一缕劲风吹过,随后碎雨散落。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