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无人的公墓中,夏烟也许是为数不多的没有流眼泪的祭拜者。
可不知怎么,看着夏烟趴伏在墓碑前缩成一团的身影,杨斐然的心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抓住了。
他没有办法再站在远处当做局外人旁观,长腿不受控制的走向了夏烟。
不止究竟是喝得太醉,还是已经困了,夏烟虚软的趴在碑前,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别人靠近了自己,只是低低的自言自语。
“妈,我真的很爱他,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她跟顾炙洲的爱情,绝对不会像妈妈跟夏鹏天一样,是一场悲剧……对吧?
杨斐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光照向墓碑上的照片所在。
对于夏烟的母亲,杨斐然听常蔓哭诉过很多次,夏烟的母亲是怎么凌虐常蔓,抢走了本属于她的夏太太之位。
但照片上却跟杨斐然想象中冷漠骄傲的贵妇形象不同,夏烟的母亲看起来气质恬静,白裙长发的样子跟夏烟有些像,清冷中透着高修养。
杨斐然一时迷惑,这样的形象,实在是跟姑姑口中那个心眼歹毒的富太太不同。
他从不是纠结的人,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到女人身上,俯身把她搀起来,“我送你回家。”
夏烟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睁开,半个身子撑在杨斐然肩上,被他扶着一点点挪动。
看着夏烟喝成这样,杨斐然本想直接把她丢上的士,可又怕她乱跑,便跟着一起坐进了车里。
司机向后视镜看了一眼,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哪个酒店?”
“……”
杨斐然一怔,俊颜泛出淡淡的红。
刚准备解释,常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斐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好以后你就来夏家跟我们一起住了吗,你是不是又回你那出租屋去了?”
“没有,姑姑,我……”
杨斐然瞟了眼身旁已经浅浅打鼾的女人,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实话,“我跟夏烟在一起。”
“什么?”常蔓就像被触碰到了禁忌,原本温和体贴的语气立刻变得尖锐,“这么晚了,难不成她还要你加班?”
杨斐然从没有说谎话的喜欢,尤其是在跟亲生母亲没有区别的亲姑姑常蔓面前,更是不加掩饰,简短的将今晚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们不用等我了,我送完她以后就会回去。”
“等等,斐然!你先别送她回家!”
“什么?”
“你这孩子,这么好的机会,你傻啊!”常蔓难掩兴奋,“你现在把她弄去酒店,想办法留下点证据,这样到时候咱们拉她下台,也好多一出理由。”
“姑姑,这么做太过分了。”杨斐然第一次用这么高的语调讲话。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
就算他想要帮常蔓报仇雪恨,但对于这种毁掉女性清白的事,他还是抵触,哪怕这个命令来自于母亲一般的姑姑。
“你觉得那个女人过分?斐然,你怎么不想想因为她,你姑姑我遭了多少罪?”
“我怀胎十月,眼看着就要到预产期,却被夏烟那个贱丫头害得流产,她妈在的时候压榨我欺负我,她妈死了她又开始夺家产害得我日子过不安生……你不体谅我,却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