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毕竟此前”沈旷往前翻着日子,若是有,那一个月才是概率最大的。
和离前那不是有过几次。
秦砚眼神转开,装作自然地看向院落中,“此前都过去多久了。”“多半不太可能。”
“为什么”沈旷忽然问。
秦砚不知怎么说出口,难不成跟他说都是自己亲手断绝身怀有孕的可能“总之您就别想这事了,不太可能。”
秦砚心虚地错开沈旷,走进了屋内。
沈旷看着好似有些藏着事情的前妻,心中留下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他没问题,她也没问题,那为什么就是不可能呢
两人进了屋中,皇太后拉着她又是说道了一番,什么时期该注意什么事都一一说明白。虽然秦砚真的没有身孕,但她也都记了下来,这还得转告给沈熙君。
秦砚听得认真,发现身边的沈旷听得更认真
趁着皇太后出去更衣的时候,秦砚劝他回去处理政务,他听这东西也没用。让他跟沈熙君说,这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别再给人吓到。
沈旷却一本正经答道“以备不时之需。”
秦砚撇嘴,您大概是最近用不上。
只是政务也是要紧,沈旷留下康平认真学习,要求事无巨细,全部记下来。
皇太后回来见沈旷请了个伴读替人听讲,倒也笑了,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回殿前伺候去吧。”
康平一再讨问,确认真的没有了便回了殿前。
秦砚也是松了口气,可算是听完了,转而想起还有件事没说,她握住皇太后的手,笑道∶“母后,这事能不能还是先不要张扬。
皇太后一直挂着笑的脸上一僵,转瞬却又明了秦砚的意思,讪笑一声,“是哀家多言了,你本就想离京的,这孩子
秦砚一瞬不知如何说,她就是怕这种情景。
皇太后见她犹豫,回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孩子是你的,不管你与皇帝如何,这孩子都是你的,这你放心。
往常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往宫中进,这倒是个拼命想出去的。如此犹豫,还是怕皇家抢她的孩子。
秦砚垂下了眼眸,甚是心虚,“母后,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身份有些尴尬罢了。”
“那不急,待你想好怎样都好,你就先安心养胎。”皇太后笑了笑,皇家信誉在她那里还不是一点都没有。
秦砚笑着应下,微微点头的背后尽是发虚。
“你刚到长安时还是个小姑娘,如今也要当娘了。”皇太后看着自己那前儿媳一阵感慨,
眼前仿佛映着刚到长安有些怯生生的小姑娘,一晃竟是要四年了。
皇太后望着秦砚的小腹,想起了件往事,“皇帝那时还跟哀家说,你年纪小,怕你生产有风险,子嗣的事过两年再说。
这事果然还是急不得,顺其自然才好。
秦砚手中一顿,眼睫眨了几下,陛下是因为
秦砚想起来以往那有些冷淡的肃王,提起子嗣总是不冷不热。原来沈旷是这么想的吗
皇太后见秦砚发愣,想必那嘴笨的儿子应当是没说过,又道∶长春宫生下皇帝的时候才十七岁,凶险得很,许是不想让你冒风险。
秦砚心中好似忽然沉了半分,她从来没想过是这种理由。
皇太后轻叹一口气,如今和离了之后才瞧着关系好些的帝后,倒是有些可惜,柔声道∶“哀家那壶酒倒是办了坏事。
“是哀家心急了,应该向你赔个不是。”
秦砚连忙说∶“母后的好心,我明白的。”
皇太后摆摆手,“既然都过去了,就说今日的事,你想不张扬那就不张扬,宫里不跟外说就是了。
她看向秦砚,笑着的脸上露着犹豫,“不过”
秦砚现在一听见“不过”心中猛地敲响警钟。
“嗨,倒也不是外人。”皇太后拍着她的手,讪笑一声,“哀家就是得了信,也给长春宫送去了一份。”
秦砚眼前一晕,没完了这是
果然,皇太后前脚刚走,容太后后脚就做到了广华殿中,和秦砚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这还是秦砚和离之后第一回见容太后。
秦砚思忖着如何让容太后坚守秘密,但想了想她这个讨债鬼不见得能说动她。
容太后拿起茶碗,瞥了秦砚一眼,漫不经心道∶“哦,这是有了”
“是。”秦砚答道。
“几个月了”一个半月。
容太后算这时间,倒也差不多。她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推给秦砚。
秦砚倒是惊讶,悄打开那锦盒看了一眼,又迅速关上,“您这就太客气了。”
“收着吧,也不是给你的。”容太后白她一眼,像是自己多上赶着送一样,“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哪能收您的金子。”秦砚抿着嘴笑,“听说户部收了一笔匿名的捐赠,二十万两赠予臣女公账之上,只做一样的用途。”
您的心意臣女领了。
“那跟哀家有什么关系哀家可不知道那二十万金子是谁给的”容太后立目否认。
“臣女可没说是二十万黄金。”秦砚笑着看她,今时看来也不是完全没可取之处。
容太后看她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发火,你要不要,不要哀家给皇帝去了
这么厚重的金子,肯定不止是来道个喜而已,肯定还是有事。秦砚问道您可有事要嘱托
容太后搬她一眼,扭捏半晌才缓缓说道∶“就就一个条件,不能让中萃宫先抱我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