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魏谦的死已经过去五天了,警察出动了许多警力,甚至把出事地点附近的监控都查看了几遍,可依然无法锁定嫌疑人,最终,这件案子只能以死者突发疾病的理由结案。
对于这样的结果,向定诚早已预见,出手的人用的是什么方法连他都没搞清,那群只懂得现代刑侦手段的警察又怎么可能知道。向美丽和沈杰死的时候还有一个游戏馆可以怀疑,但这次魏谦的死,他居然连怀疑的对象都找不着,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
向美扬也很郁闷,然而她的郁闷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对她来说,沈杰也好,魏谦也好,那些儿子死了就死了,她是没什么感觉的。她之所以整天吵着要报仇,报的也只是向美丽的仇。姐姐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亲人,姐姐死了,她便认定游戏馆的老板就是她此生最大的仇人,她必须要杀了那个女人替姐姐报仇。上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薛祥雪动手,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最终薛祥雪竟然意外死亡,而游戏馆那边也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那个老板毫发无损,这就让向美扬更恨了。她发誓,不替姐姐报仇她是决不罢休的。
之后她好不容易成功游说父亲派那些养子去做诱饵,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事又不了了之。过了几天魏谦死了,她就故意在父亲的书房内大发了一顿脾气,目的是引起他的仇恨情绪,让他尽快向游戏馆动手。但又过了快一个星期,父亲还是没有动静,这时候她终于着急了。
敲响书房的门,向美扬在门外喊道:“爸,是我,可以进来吗?”
向定诚此时正烦着呢,听到女儿来找也没有多少好脸色,只不耐烦地应了一句:“进来。”
向美扬开门进去,人还没站定就说:“爸,听说谦哥案子警察已经结案了?结果怎么样?”
向定诚正为这事烦着呢,一听她提起就压着火气回答:“突发疾病!”
“什么?”向美扬故作惊讶,“姐姐那会儿已经是这个理由了,现在谦哥还这样?”
向定诚烦躁地用力喷了一口气:“那不然还能用什么理由?他杀吗?凶手呢?杀人手法呢?凶器呢?他们能查出端倪找出嫌疑人就不用这样了。不找个理由结案,这案子就得悬着,今年他们的悬案已经够多啦,肯定是能解决一件是一件。”
向美扬看出向定诚已经有情绪了,便继续阴阳怪气地火上浇油:“那他们倒是方便,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们打发了,也不问一下这理由能不能让我们信服。我说爸,我们真的由着游戏馆那个贱人这么嚣张吗?”
向定诚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又想说什么?”
被父亲这般看着,向美扬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替姐姐报仇的心情压过了此时的害怕,于是她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您觉得谦哥这事跟游戏馆的人没关系,但姐姐和阿杰哥的死是必然跟他们有关的,为什么我们要因为一件新的事情发生就让之前该做的事停下来呢?姐姐和阿杰哥肯定还等着我们给他们报仇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向定诚又问。
“像之前说的,派人做诱饵把她引出来,然后找准机会杀掉啊。打手狙击手我们家都不缺,难道真有心干掉一个人还能不成功?爸,您之前不是还挺支持我这想法的吗,怎么现在还问?”向美扬回答得相当理所当然。
向定诚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我还不知道暗地里还有另一个敌人,现在知道了,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我们跟游戏馆那边斗起来,情况就会变得混乱,那旁人就会有了可乘之机,明着的敌人不可怕,暗地里的对手才是最危险的。”
“乱又怎么样,凭我们向家的能耐,难道还怕他们吗?爸,我以为这件事上我们是有共识的,怎么您又突然变卦了呢?”向美扬实在有点不明白父亲畏首畏尾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向家什么时候怕过别人,敢得罪他们的,现在都已经重新投胎了。
向定诚摆了摆手:“你知不知道,从古至今,因为自以为是而被灭门的家族有多少?他们自诩强大,不把危险放在眼里,总觉得什么事自己都能解决,结果呢,全都没有好下场,死得干干净净的。向家能有今天,靠的不是自大自负,而是小心谨慎,在没弄清楚杀阿谦的人是什么来头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这次的谈话让向美扬好失望,他们吃了亏,却还要忍辱负重,这哪是向家的风格,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越想越觉得不甘,父亲老了,已经没有了心气,既然这样,那姐姐的仇还是让她亲自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