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疑很合理,但却超出了薛家人可以理解的范畴。血蛊可不是那么儿戏的东西,岂能在死了之后也依然生效?
桐九也同样想不通,但这个猜测应该是最合理的,这是对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可以继续利用女方来骗取血丸,那他的一份就可以省下,也算是为神秘族人争取到多一年的时间。等到神秘族人当上家主,这些血丸也就毫无用处了。
薛紫云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死了还能让人感觉到血蛊的存在,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
桐九完全不否认:“确实挺匪夷所思的,所以暂时不用多想,就当他们行动的最后限期是夏日吧。至于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相信夏至日就是条分界线。”接着,她再次把扯远的话题又拉了回来,“先不说这个,老人家,你刚才说薛家的那次**是有一个人先发作,家主用血蛊控制他,最后却导致他死亡,接着便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我想知道,最开始那个发难的是什么人,他平时为人如何?”
老人认真回忆了一会儿就说道:“说来也是奇怪,那人平时虽然有很多奇思妙想,会向往山下的世界不奇怪,可他跟家主的关系很不错,按理说不会这么反抗家主的。但当时他反抗得相当厉害,家主本来只是想用血蛊控制住他,因为他抵死反抗,最后才会失手让血蛊彻底发作。他一死,其他人就觉得家主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能狠心杀掉,反抗情绪就越发高涨了,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桐九疑惑地问:“一个跟家主关系好的人为什么会第一个出来反抗?事实上,下山这件事并不是不可谈的,哪怕刚开始家主不同意,多谈几次或许就有成效呢?加上这么多的族人都想下山,家主不可能刚愎自用完全不听才对。为什么他们一开始就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呢?”
老人摇头叹气,一脸可惜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大家好像都撞了邪一样,平时挺温柔的人也变得泼辣起来。家主也想好好跟他们聊,也正如你说的,这事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如果真有那么多人觉得可以下山,家主难道还会让他们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里吗?可惜那些人没有给家主机会啊。家主杀了三十多个人后也相当后悔,从此也是郁郁寡欢,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撞了邪?”桐九却独独关注起这个词,“能说说,究竟是怎么个撞邪法,之前那些人都有什么表现呢?”
老人不明白为什么桐九要这些,不过还是回答道:“我记得那一天,那群人好像疯了一样,大吵大闹就说要下山,还说家主以权谋私,因为可以控制他们体内的血蛊就为所欲为,把他们困在山上给他做牛做马。这话如果是其他人说出来的大家可能也没那么吃惊,但那人跟家主这么要好,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大家就不得不重视了。我还记得那人当时双眼赤红,好像非常愤怒的样子,别人劝也不听,一味地就要攻击家主。”
“除了双眼赤红,还有没有印堂发黑?”桐九继续皱眉问道。
老人眉头一皱,低下头就努力回想着当天的情况,许久后,他突然眼睛睁大,很吃惊地说:“对对对,他印堂也有发黑。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