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看到陈德复转身之时,一滴泪水从有些沧桑的脸庞上划过。
罗浮山。
许道平跟着跟着公孙续一路行来,罗浮弟子看到许道平都是一脸古怪之色窃窃私语。
许道平仗着法力高深听力超绝才将整个事情弄了清楚,原来自从三日前便有消息从罗浮传开。
说的是罗浮掌教广济真君不服全真教许纯阳压了罗浮一头,决定在三日后也就是今日,十月二十一这天在罗浮山天青台上于全真教再次论道。
到了如今许道平如何还不知,寇真君应该早就有改换门风之意,只是苦于没有借口,许道平自家送上门来,恐怕人家还笑他傻呢。
如今全真教已然被罗浮架在了火炉之上,真真是进退两难。
许道平越想越气,忍不住心中暗骂广济真君:“寇老倌,端的不是人子。”
骂完之后,许道平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暗中责怪自己道:“许纯阳啊许纯阳,这不就是你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怎么被人稍有利用就收不住心念了?”
想到这里,许道平收摄杂念不在多想。
不过一刻,两人便来到天青台,只见广济真君盘坐于一个木材搭建的高台之上,对面还有一个高台空着。
天青上到处是人,罗浮弟子有几千之数,而全真弟子则在陈德复的带领下坐于那座空置的高台之下,众人密密麻麻的全都席地而坐。
许道平看着这般情况微微一笑,化作剑光一闪来到空置的高台之上盘腿坐了下来。
广济真君看到许道平已到,微微一笑道:
“既然许掌教已经到了,那论道就开始吧。”
许道平点点头道:
“请真君先定下章程。”
广济真君哈哈一笑道:
“老道听人说全真教是玄门正宗,我罗浮虽然道俗杂流但是也是尊俸三清祖师的,老道也是道家中人,对你全真是玄门正宗之言颇不服气,咱们就来论论谁家才是玄门正宗。”
许道平点头道:
“好,那便由贫道先论,我全真乃是太上亲传,讲究无心忘言,柔弱清静。正心诚意,少思寡欲,修行分为真功和真行,以识心见性,除情去欲,忍耻含垢,苦己利人为宗,,主张济世度人功行双全,以期成仙证真,所以叫,全真。”
这边许道平方才说完,广济真君立马接道:
“我罗浮教,有三千正法,法法都可修成真君,其中三门大法更是直通仙道,你全真搓尔小派大言不惭妄称正宗.....”
两人这一番论道,你说一言,我就反驳三句,各不相让。
声音虽然不高,却传遍了罗浮教十三座山峰,整个罗浮都清晰可闻,一直传到山外让众多散修也能听得清楚。
这一番论道激烈至极,第一日两人从各自理念论证谁家是玄门正宗,第二日又从天地万物运转来佐证自家之道,第三日则论到了人道如何?。
到了这一日,那些筑基修士已然是完全听不懂了,只能死记硬背期望能多些理解。
到了第六日,两人论道的方向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论起了天道,到了这一日已然是连金丹真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了。
到了第七日,两人都是额头冒汗,脸色涨红,缕缕青烟从二人头上直往天上冒去。
突然广济真君吐出一口鲜血,停了说话。
许道平才从论道之中醒来,看着广济真君这般模样,心中暗笑一声:
“寇老倌,装的还挺像。”
却说广济真君吐出一口鲜血,然后长叹一声道:
“全真教果是玄门正宗,我罗浮心服口服。”
这一句声音之大,浩浩荡荡传出了几十里远,哪里像个吐血的人。
听得广济真君此言,本来一直戒备着准备随时和罗浮血拼的全真教众人,都惊愕不已,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