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怎么办?”
对于肖衍来说,圣诞节是个很重要的节日,他从小在国外出生国外长大,直到上小学三年级才搬来陵冬。
昨天那个林亦白就是他在国外时的邻居,虞织星还是昨晚在车里听他说的。
“你爱咋办咋办。”虞织星拒绝得无比冷酷。
肖衍瞪了她几秒,见对方毫无反应,气愤地捶了下枕头,然后,陷入沉默。
虞织星看着他这一套操作也陷入沉默,生怕他又来个什么组合拳发癫。
她当然知道肖衍对圣诞节有多看重,也知道此时的肖衍有多孤独。
父母的离异让他被迫年幼与母亲分离,父亲的严厉和他天生反骨崽的个性对冲,他的整个人生都是带刺的。他很少与人感同身受,也几乎不会降低姿态去迁就谁,也只有安宜那种耐虐的奇葩才能逐渐感化肖衍这朵霸王花。
半晌,肖衍缓缓开口,语气十分幽怨,
“我小时候过圣诞节有火鸡还有圣诞树,我妈妈每年都会陪我。后来来陵冬我就只能在视频里面看见她,陵冬没有火鸡”
虞织星受不了他这副样子,“你别卖惨了,我留下来还不行吗。”
每过多久,雪逐渐停了,但窗外还是一片雾气。
这选的什么楼层啊,稍微有点云雨,他们就跟上了一层结界似的。虞织星在心里不住地吐槽。
“你今天来公司的时候看到外面那颗超大的圣诞树没有。”肖衍问。
自然是看见了,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就放在公司大厅中央。
肖衍一脸得意,“一个月前叫人定做的。我最喜欢的圣诞节项目就是在圣诞树上挂饰品,昨晚挂那棵树挂了个爽。”
虞织星幻想肖衍兴致勃勃挂了一晚圣诞树的场面,面无表情地“哇哦”了一声。
肖衍自顾自摇摇头,“可惜没有火鸡。”他只想吃他小姨做的火鸡。
“你们以前过圣诞节吗?”
虞织星点头:“过,不过没那么正式。我爸妈经常不在,我也没什么朋友,只能和傅寒川随便过过。”
肖衍:“你们吃什么?”
虞织星:“肯德基。”
半个小时后,
“你好,肯德基宅急送。”
林亦白穿得西装革履被林维琦压着来了傅氏。
他手上缠了一圈纱布,脸却长得格外诱人,只是现在满脸写着不满三个字。
“为什么圣诞节还让我加班,你知道什么是人权吗?”
林维琦低声道,“闭嘴站好,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毫无人权。”
林亦白呵呵一笑,“我看你是毫无人性。”
再一抬眸,只见远处一个穿着白色大衣长相清纯的女人朝他们小跑过来,
“林总您好,我是傅总的秘书,我叫安宜。”
她跟林维琦握了握手。
轮到林亦白的时候,他举起自己缠着纱布的右手。
安宜惊了一下,收回手只跟他点头示意。
林氏的创始人,也就是他们爷爷是法国华裔商人。他们这回从法国来主要就是为了跟傅家做一笔大生意,而林亦白纯属就是来凑热闹的,他没想到他这热闹一凑,他就回不去法国了。
林维琦:“等一会儿你当面跟傅寒川道个歉。”
“啊?我为啥要跟他道歉?”林亦白不解。
林维琦:“上次你在饭店拐走的那个女孩,是傅寒川的妻子。”
林亦白愣了好几秒。
昨天他还把她当做亡命天涯的知己,今天她就嫁作他人妇???
林亦白整个就是懵逼。
万事还是工作优先,林维琦先和傅寒川去谈公事,林亦白则是被安宜带到了休息室。
林亦白看着招待室全白的装潢,整个人无聊透顶。
安宜把他送进来了却没想走,而是在旁边坐着,一会儿问他冷不冷,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喝水。
“我自己弄就行了,你去忙吧。”林亦白想把她打发走。
“没事,这是我分内的工作,我帮您倒水。”安宜微笑,拿起桌上倒扣的马克杯。
林亦白猜她分内的工作应该也包括看住他。
忽然传来马克杯掉地上的声音和惊呼声,把林亦白吓一跳。
安宜举起一只手,
“没事,您不用帮我。”
“哦。”
他本来也没想帮。
安宜被烫得眼圈泛红,她长得一副清纯好欺负的模样,事实上给人的气质也是如此,可眼里却写满倔强。
没能力向上爬,却要憋着一股劲不愿躺平,偏偏拥有着一个脆弱的灵魂。
这别扭劲他一个外人看了都窒息。
看她手背被烫得一片红,林亦白勾了下唇,满脸担忧上前,
“你没事吧。”
安宜摇头,清理杯子碎片的手却不稳。
“你这样不行,我出去帮你找一些冰块。”
“不用了。”安宜摇头。
“这怎么行,会留疤的。”林亦白皱眉,表情更加忧愁。
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她,安宜抽泣了一下,点点头。
等林亦白大摇大摆地走出“□□室”,他头也不回地冲向景腾大门。
找个屁的冰块,这儿又不是他的地盘。
他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