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暴雨,飞机晚点。
虞织星和傅寒川坐在候机室中吃炸鸡。
一般虞织星演戏的时候不太顾得上吃饭,又为了拿捏那个强忍伤心的角色,晚上那桌菜几乎没吃几口,这会儿早就饿了。
不知道忘了还是怎么,这家店没给一次性手套,虞织星又不想把自己手弄的油腻腻,一手拿着一根牙签扎着啃。没骨头还算好,偏偏都有骨头,她简直就像个给这只鸡做手术的外科手术医生。
啊,要疯了。
傅寒川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她又想直接咬,又怕油蹭到自己脸上纠结的模样,情不自禁勾了勾唇。
虞织星自然是感受到了这股目光。过了一会儿,不甘被人一直盯着看表演,她放下两根牙签,擦了擦嘴,中场休息。
“工作顺利吗?”她问。
傅寒川想了两秒,点点头,“顺利。”
其实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后面跟着她,根本没有所谓的工作。甚至音乐剧他就坐在她和江明轩后面两排的位置。
她那个所谓男朋友的为了别的女人把她丢下。她在朋友面前演的很伤心隐忍,实际上根本不在乎。甚至去餐馆的路上还有闲工夫在路边小店闲逛拍照。
是不是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傅寒川眸子暗了暗,胸中涌起那股难受的最近习以为常的情绪。
隐隐好像又有些不同。
比如说,他和虞织星认识了十几年,在她心目中其实跟认识不过半年的江明轩差不多。
再比如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变,但她对傅寒川来说又是那么陌生。
“你呢,今天过得开心吗?”傅寒川问。
“开心。”虞织星不假思索。
绝处逢生将剧情拉回正轨能不开心嘛。
“是吗。”傅寒川浅笑了下,“那就好。”
虞织星打了个寒战,莫名觉得他的笑很诡异。
她觉得傅寒川变得很奇怪,看来“被绿”对他带来的冲击不小。
一月三号一大早,虞织星一睁开眼便收到了一大堆生日快乐的短信。
今天是她的生日。
刚刚醒来,虞织星没什么实感,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往年的每一年生日几乎都是她自己在操办,过于不过对于她而言也只是自我庆祝而已。
清醒了一会儿,她一一回消息。
其中最让她惊讶的还是苏玫的那条。
苏玫:【今天你生日,回家吃饭吧。】
在虞织星记忆中苏玫就给她过过两次生日,自上次因为虞瑾年见面后还是第一次联系她。
虞织星坐在床上发了会儿愣,心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现在的年龄已经不渴求母爱了,但苏玫的主动邀请的确罕见。
想想她好像确实好久没回家了。
很快,她换好衣服出宿舍。
今天还是元旦假期,宿舍楼里面几乎没有人,都回家过节去了。
虞织星走在走廊之中,突然涌出一股归属感。
就像是上小学时,所有孩子的家长都来接他们的孩子,鲜少的几次虞世豪也会在教门口等她产生的那种感觉。她也像其他人一样,有大人领回家。
刚出宿舍楼大门,虞织星便看到蹲在门口不远处逗弄橘猫的黑衣男人。
傅寒川?
他怎么来了?
虞织星思索了片刻,首先他肯定是来找她的,其次不知道。
橘猫与傅寒川相处似乎不太融洽。每当他想用手触碰它的脑袋时,这小胖东西总是会举起爪子阻挡,然后露出尖牙做出恐吓的模样。
笑死,他好像从小就不受动物喜爱。
傅寒川其实对所有带毛的生物并不感兴趣,只是这只猫他曾在虞织星的照片中看过不少次,一只在女生寝室来去自如,靠撒娇卖萌谋生的公猫。
虞织星若是知道傅寒川跟一直猫雄竞,恐怕得笑死。
傅寒川起身时便发现站在不远处的虞织星、她站在一棵完全枯黄的银杏树下,驼色大衣里穿着一件高领紧身毛衣,下面是一条紧身牛仔裤,看上去温柔又知性。一阵风吹过,她将一缕头发别在耳后,正颇有兴致的看着他。
刹那间,傅寒川忽然get虞织星的美貌,也理解到他那些朋友见到虞织星时一个个如同失了智的感受。
喉结上下动了动,“生日快乐。”
“谢谢。”虞织星浅笑道谢。
“苏玫阿姨让我带你回去。”
苏玫?让他?
虞织星以为苏玫已经跟傅寒川单方面决裂了,毕竟她那样好强又心眼极小的人,在去年一整年被身为女婿的傅寒川那样怠慢,不冷嘲热讽他记仇个三五年都不可能。
坐上车,虞织星忽然想起来自己给自己定的生日蛋糕还没取。
“现在要去吗?”
傅寒川也想起来,虞织星好像从小就喜欢自己给自己订生日蛋糕,都是在同一家店。每次都让他去取来说当做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可事实上他都有准备礼物。
他们已经驶上了高架,虞织星这才发现这方向好像不是去城南的路,貌似是去傅寒川家隔壁那栋房子。
“算了,在反方向,绕路太远了。等下我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
心里却不住地疑惑今年怎么回那边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妖在哪儿,虞织星暂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入小区,这边是别墅区,大家大多都是有钱有闲的富商知识分子什么的,家里的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主人自己没有没工夫打理的也会请人打理,一个赛一个的精致。
一直到虞织星家门口,石阶路两旁,一边杂草丛生,一边寸草不生。虞瑾年皱着眉头推着割草机,似乎机器出了什么问题,他不耐烦地上网搜索,没用,
“妈,这机器坏了。”
“坏了就算了,就那样吧。”
苏玫的声音从房子中传出,声音由远即近,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纯黑色紧身针织长裙的女人从里面走出。
“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