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道什么，直觉告诉傅寒川。

“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一晚上不回家跑这儿来干嘛。”他找人跟着肖衍，一大早便听人说肖衍来了这儿。

“拜托，我在陵冬房产无数，在这儿我就不能有个家吗？”

面对傅寒川质问的语气，让肖衍对他仅有的一丝丝丝丝愧疚都烟消云散了。

傅寒川皱眉，视线从他身后看过去。

“一品豆花王？”

肖衍一僵，想起他和虞织星的座位在比较靠里，他从外面看不见，又冷静下来。

“吃早饭啊，他们的甜豆花挺好吃。你可以试试。”

傅寒川盯了他几秒，“行啊，你请我吃？”

肖衍手指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两下，

“一顿早饭我天，你落魄成这样？一顿早饭还要我请你？你自己吃吧，我上班。”

“今天虞织星上不上班？”傅寒川忽然从他的话中想起这茬来。

肖衍：“按理说应该上。”

“我跟你一起去。”傅寒川低声道。

肖衍：

别吧，虞织星还在店里等他的纸呢。

“算了吧，虞织星不可能来上班。你见谁离家出走还不忘来上班的？要我给她颁个最敬业员工奖吗。”

傅寒川：“但是我哪儿都找不到她，试试吧，万一她去了呢。”

肖衍：

“这种时候你还是别乱投医，把人力集中在别的地方找，她今天不可能来公司。”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说你公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傅寒川的疑虑又升上来一点。

肖衍沉默了。

他想锤爆傅寒川的狗头。但如果不带他去公司，或者不离开这儿，虞织星或许很快就会被他发现。

他犹豫了下，忍不住朝后面看去。

她到底希不希望被傅寒川找到？

“看什么呢？”傅寒川觉得肖衍有点怪。

“没事，跟你说这家豆花很好吃了，留恋一下不可以吗？”

她不会希望自己被傅寒川找到的，肖衍感觉得出来。

今日晟鼎八卦群头条八卦再次被前台捕获。

——肖衍和傅寒川一同来公司，如果看得没错，坐的还是同一辆车。

肖衍带傅寒川去了自己办公室，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跟你说没在这儿了，我的嫌疑可以解除了吧。”

傅寒川往里看，第一眼看到的是虞织星的办公桌，他在她的朋友圈中不止一次看到过。

“你们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

“对啊，不行吗？方便。”肖衍替虞织星将桌上歪了的多肉盆栽摆正。

傅寒川皱眉，一想到他们两人在同一个屋子朝夕相处，又是一阵难受。

“我走了。”他说。

肖衍松了口气，傅寒川前脚刚出门，后脚他就接到电话。

“肖衍，你在哪儿？”

是虞织星，估计是借了谁的手机。

“我在公司。”肖衍说。

虞织星沉默了几秒，肖衍在这几秒钟听出了她深呼吸了几次。

“你还没结账，你别告诉我，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虞织星的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另一边。

傅寒川走到电梯门口便听到晟鼎员工的讨论。

“真的假的，我去总裁办公室那么多回都不知道那还有个休息室。”

“我也是圣诞节那天见肖总带着虞秘书在那个房间过”

傅寒川眸子一凝，转身又冲回肖衍办公室。

“你是不知道我的处境，我等会儿派人去”

肖衍见傅寒川进来猛然挂断电话。

“你干嘛？”

傅寒川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他不禁想到某次他冲进他办公室给了他一拳。

现在想起来还是气得他拳头痒痒的。

他猛然意识到，傅寒川给他的那一拳不见得是为了安宜，他有什么理由要为了安宜？肖衍感觉得出来，傅寒川对安宜根本没有意思。

“你在跟谁打电话。”傅寒川问

“关你屁事。”

傅寒川视线环绕了下四周，找到了休息室的暗门，推开进去，里面空空如也。

原本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破灭。

“行了，你看见没人就走吧，这儿真没人。虞织星不会来，她根本就不想让人找到，这么大人了，你担心什么。”肖衍倚在门边看着傅寒川落魄的背影。

“你知道什么，她每次和她妈吵架第一个来找到就是我。”傅寒川垂眸。

什么时候，她遇到问题开始不再依赖他了？

他以为她一直太依赖他，可她早就成长成了遇事自己承担的大人。

傅寒川低头在肖衍这儿发现一盘游戏。

他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有一个下雪天，虞织星和苏玫吵架来找他。

“我要写作业。”他冷冷地对虞织星说。

“我不会打扰你的。”虞织星眨着眼睛保证道。

傅寒川没有理由再拒绝她了，让她进了自己房间。

她坐在电视机前面，安静地玩着朋友送他的游戏，那是朋友送他的光碟。

他不和她说话，她也不吵不闹。

她好像只是想有个可以待的安全的地方，而他短暂了给了她那样的安全。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的每一次她与苏玫吵架都会躲到他房间来。

而苏玫从来都不来找她，每次都是虞织星打通关了自己回家。

傅寒川记得这盘游戏，也记得那个小小的安静的背影。

可是如今她不需要他给的安全感了。

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