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霍亚才从鼻腔哼出一句音调当作回复。

他的目光从周甯出现的那刻起，便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他认识的周甯，目光永远是柔柔的，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

面前的人自信从容，流利的切换英语和法语，淡定的应对各种问题，侃侃而谈。

这样的周甯，让他觉得陌生。

而这样的霍亚，也让周莱觉得陌生。她第一次看到他在人前的情绪露于表面，不过很快，他便调整了情绪，又恢复了之前那般，跟来敬酒的每一个人说着客套话，谈笑风生。

这样一个能够随意控制情绪的人，让周莱觉得可怕，她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他的真面目，又或者什么时候，他正在演戏。

“霍先生霍夫人，这杯我敬你们，你们随意。”主办方很豪爽，将杯中酒饮尽。周莱挑挑眉，算是知道主办方为什么人不胖，肚子却特别突出。

“霍先生霍夫人，我也敬你们，等会儿有舞会，祝你们玩的愉快。”周甯跟着老板的步伐，举杯示意。

“也谢谢张总和柳小姐的款待。”

众人举杯畅饮，周莱不禁觉得搞笑，多诡异的气氛，四人喜笑颜开，外人看来真是一副交谈愉悦的和谐画面，实际三个面色如常的人各怀心事，揣着明白装糊涂，估计只有主办方张总，才是最开心的那一位。

“人都走远了，一直看着眼睛不累吗？”周甯跟着主办方去招呼别人，其实霍亚他只是刚好望向那个方向，周莱心里难平，故意找茬。

霍亚弯着嘴角，看着周莱，“脚累不累？我们回家吧！

周莱抚下他的手，“作为霍夫人，难得陪你参加这样的晚会，我想好好的体验一下你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会场上有提供座位，她就近坐在椅子上，霍亚不解的看着她，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晚会的高潮便是舞会，周莱看到乔韵跟莫修然也加入其中，她优雅的举着手中的高脚杯细细的品尝，这时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士走过来，“小姐，能否请你跳一支舞呢

这个男士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她，周莱将高脚杯放下，手伸出来搭在男子的手上，带着女王般的笑容：“当然可以。”

霍亚看不下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周莱拉进怀里，转身对着面色诧异的男子，“不好意思，今晚她的舞已经都被我预定了。”

男子诧异的面色变得菜色，海城内谁不认识霍亚，谁敢跟他抢？看了一眼他凌厉的眼神，男子被吓得抖了一抖悻悻离开。

其实这样的拉扯有些不好看，霍亚后知后觉，当下的反应还没在大脑涌现，他已经拉着周莱离开会场。

自己这是怎么了？霍亚不禁懊恼，怎么不顾风度拉着周莱就走，甚至于连打声招呼都没有。今晚贪杯多喝了几口酒，被风一吹，酒劲直往头顶上冒。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安静的车厢里，周莱莫名其妙的抛出问题。

尽管没有说明是知道了什么，但霍亚他就是知道周莱的所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法国的那一年半的时间，确实是经常有跟周甯联系，不过她今晚突然出现，他真的不知情。

此时无论回答什么，都不重要，因为周莱心里，早已经先入为主。问他，只不过想存心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我的答案，你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