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鱼坊打烊了，莫寒回到四人住的民宅里，先去看了看小老弟，一个多月时间，小老弟已经长得像普通公鸡那么大了。

虽然长大了不少，但小老弟对他依然算不上有多热情，顶多就是不再那么害怕了，完全没有白雪对剪羽的那种亲昵。

莫寒本想去找剪羽聊聊今日在煮鱼坊发生的趣事，但看到剪羽正在房里练字，偷偷站在窗前看了那无限美好的侧脸良久，悄悄离开了。

此处民宅就坐落在祈月河畔，虽然是相较贫穷落后的南城区，但是价格也不便宜，一年也要三十两银子的租金，要不是之前武道考核时厨子下注赢了一千两银子，他们还真是租不起。

民宅有一处侧门，侧门外几丈远就是祈月河。

莫寒拿上锈刀就出了侧门，劲直向祈月河畔行去，每晚他都在河畔练刀修行，从未间断过。

一如他傍晚对那僧道所言，不为来世得道，只为今生成龙。

接近午夜时分的祈月河畔早已无人逗留，停在河岸边的渔船上闪耀着盏盏灯火，祈月河清澈的河水缓缓流动着，在两岸稀疏的灯光照映下波光粼粼。

夜空中传来几声嘹亮的嘶鸣，两只巨大的黑色倒影在河面上掠过，那是神都夜间巡逻的守夜人。

守夜人浑身裹在黑色的斗篷里，端坐在长着一双巨大羽翅的天马上，巡视着神都的每一处角落，任何牛鬼蛇神只要敢有异动，绝对逃不出守夜人的手掌心。

祈月河与浊水河不同，祈月河发源于拜州还要往西的西域雪山，经神都后过朝阳州而流进大海，是大月朝商贸往来的重要航道和经济命脉。

而浊水河因泥沙多，河水常年大部分时间都是浑浊的而得名，西起无尽雪山，经北庭州往东流进大海。

莫寒双腿盘膝坐在河畔的草地上，锈刀横放在膝上，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掌心轻贴在刀面上，默默地凝神打坐，吸收着天地元气。

自从有了锈刀之后，不过短短近三个月时间，莫寒体内的的元气团就已经凝聚到了九个，随时都可以溶气团形成气海，进而踏入七品武师境。

莫寒的进步速度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在大月朝，未能进行武道洗礼的习武之人，统称九品武夫，而武道洗礼成功的，称八品武者，而能溶元气团形成气海的，可称七品武师。

要知道世间多少天赋一般的武者，洗礼成功后，穷尽几十年光阴方能形成气海，此后鲜少有人再能破境。

这，才是武道一途的大多数！

大月朝尚武，人人皆可带刀佩剑，但有武道天赋并且能够武道洗礼成功，进一步在武道一途之中深造的人屈指可数，那是少数世家子弟及勋贵才能承担得起的开销，光是打熬身体和武道洗礼的花费就把绝大多数平民百姓拦在武道一途的门外。

莫寒要不是因为仇景荷的资助，从而得以进入沸城书院读书修道，不然光是花钱请人替自己进行武道洗礼一项就已经把他拦在武道一途的大门外了。

老话说的不错，穷读书，富习武！

可即使如此，依然不影响大月朝子民对武道一途的向往，对神仙高人、对英雄人物的向往和追捧。

人族之所以能和个体战斗力凶悍的蛮族持续对抗成千上万年，除了至强者之间的战斗外，以不入流的普通武夫为绝对主体的边军和地方武备军，则是人族对抗蛮族，保卫中原河山和百姓的绝对力量。

神仙、英雄谁都想做，但岂能人人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