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羽透过房间的窗户,向东远眺。
夕阳余晖穿过树梢,斑驳了画面,抽芽的嫩枝在歌颂着春日的美好。
枫木城的人常说归来的公主是个冰冷美人,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无人能靠近她的心扉。
羽族的少年少女众多,大多样貌俊美、热情如火,他们会常常携手翱翔天际,向天地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身段和圣洁的羽翼。
羽族的大森林是他们广阔的舞台,少年少女们会在林间嬉戏、会在草地上歌唱,甚至会在云层中野合,追求那令他们向往的自由与浪漫。
可是归来的公主却与所有羽族少女不一样,她很美,她很冷,她很安静,她不喜与人为伍,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剪羽总是静静地眺望东方,看着云起云落,看着羽人如飞鸟那样越过树梢,看着林间屋舍升起炊烟袅袅,最后化作轻烟飘散与天地间。
白九隔三差五就会拿给剪羽一些信件,每每剪羽都是激动着展开纸张,把纸张上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透过纸上的寥寥几行字迹,仿若就能看见那个少年出现在眼前一样。
剪羽总是会把所有的纸张留存着,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她的枕头下。
偶尔也会拿出枕头下的所有的纸张,一张一张地读、一遍一遍地看,有时微笑、有时流泪。
夕阳已沉,夜幕遮盖住了天地。
桑朵拿着一件她亲手缝制的黑色斗篷进来给剪羽试穿,看看是否合身,如若不合身她打算再重新裁剪缝制,直至剪羽满意为止。
桑朵在整理着斗篷上的皱褶,偶一抬头便能看见剪羽清澈的双眸。这是她见过最清澈双眸,如夜空中的繁星,明媚又多情,欲说还休。
大家都说公主冷漠,桑朵却觉得剪羽深情得令人动容,一定是人族里的某个少年郎,勾走了剪羽公主的心,她才对一切多有疏离。
“公主莫要因为思念而熬怀了身子,桑朵年长你几岁,最是了解相思惹人苦、惹人怜。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如此不识抬举,她日若得见,桑朵必替公主多骂他几句。”桑朵微笑着开解剪羽。
“我不舍得你骂他,他就是个傻子!”
“傻子能得公主心属,也是傻人有傻福!”桑朵替剪羽试完了衣,合身无比,她脸上也露出满足的笑容:“公主身材真是好,桑朵姐姐也看得眼馋,日后可真是便宜了那傻小子咯!”
剪羽脸上浮起良多红晕:“桑朵姐姐莫要嘲笑羽儿了。”
忽然,树屋下传来了优美的笛声,多情而绵长。
剪羽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渐冷。
桑朵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剪羽的俏脸:“公主莫要动气,他吹就让他吹吧,羽族的少年郎自古以来多是情种,公主生得那么美,仰慕者如云,他只不过是热情了些。”
“我不会喜欢他,让他别再烦我,否则我会杀了他!”剪羽冷冷说道。
剪羽的话让桑朵受了惊,她紧紧握住剪羽的手,怜惜地看着剪羽:“公主莫要再说这些话,被人听去了可不好,公主归来时日尚短,复辟大计还要多仰仗他的父亲。要不是有他父亲东羽候的支持,公主及白九将军也不能仅仅一年多时间就能聚集大量前羽皇旧部在东羽城战稳脚跟,才能和羽皇有了抗争的资本。”
“他的眼中有之光,令人恶心,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他。”剪羽怒道。
桑朵怜惜地看着剪羽,叹息一声:“公主,我们寄人篱下就只能先忍着吧,现在东羽候的军队和白九将军的军队还在外面与羽皇的军队厮杀着呢,每天都在死人,银钱消耗巨大,要不是有这东羽候的支持,恐怕公主难以完成复辟大业啊。”
“复辟大业很重要吗?我其实不想要做什么羽族女皇”剪羽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