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漠苍穹,夫信的命评是:责厚,嘱托他适当时要学会舍弃。
对楚未央,夫信的命评是:情深缘浅,嘱托他要学会放过自己。
而对青幽,夫信的命评是:命苦,却至今未曾告诉她要如何做。
不过夫信的这些命评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其他人无从得知。
青幽看着圣人峰的方向,似在追忆!
过了良久才挪开过目光,看着莫寒继续说:“小女孩下了山才知道,她敬爱的三师兄已经出了事。她很伤心,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其他的师兄她都不敢去找,因为老师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小女孩只能去流浪,后来进入了一个组织,在这个组织里小女孩习得了一身杀人的本领,成为了现在花满楼的花魁,还加入了守夜人,只为了调查清楚三师兄一族遇难的真相。”
莫寒听得心酸、心疼、难受,她不想再听下去了,走过去轻轻把青幽拥进了怀里。
青幽用力地抱紧莫寒,在他怀里痛哭,声泪俱下,仿若要把多年的委屈和辛酸全都哭出来,久久不能平息。
谁又能想到,令人闻声变色、杀人不眨眼的兔摆渡人居然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良久,青幽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下来,低声啜泣着,涕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后来呢,有没有查到我漠家被屠的真相?”莫寒轻声问道,语气很温柔、很怜惜,不敢再耍少年心性和脾气。
青幽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我查了很多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但我知道一定和大师兄洛震天或者二师兄风起游鸣有关,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命令守夜人。”
“那我大伯呢,你知不知道他一直被关在掌灯阁的地牢里?”
青幽嗯了一声:“成为摆渡人之后我才知道他的存在,才有权进入那一层的地牢,我试图问过他,但什么都了解不到。”
莫寒松开了青幽,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在浊水河畔偶然碰见,便出手救下了你,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留意到你,你的眉眼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不是皮相像,而是骨相像,内在有一种难言的神似。”
“一开始我只是因为你的眉眼和他相似而留意到你,我并不知道你就是三师兄的儿子,直到去年在调查金资时在那处宅院遇到你。再次救下你,我便冥冥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你一定和三师兄有关,所以才在暗中默默地留意和观察你。”
“后来当你拿到苍穹,便证实了我的第六感非常准,你就是他的儿子。”
莫寒疑惑了:“那杀了老乞丐和说书先生的人到底是谁?”
青幽顿了顿:“我也查了很久,只知道应该是魅影之纱干的,只是我却不清她们为何要这么做,却又不加害于你。”
莫寒扶着青幽一起坐到了长椅上:“你不肯告诉我,是怕我冲动做出傻事吗?”
青幽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要是之前的我或许会冲动,会作出傻事,但现在我不会了,真相我一定会慢慢查清的,没有把握的冲动是莽夫行为,我得对我自己负责,只有好好活着才有机会报仇!”莫寒重重说道。
经过这一次漠家老宅的杀局考验,他的心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莫寒单手箍着青幽柔软的腰肢,把青幽的头转了过来,看着她令人怜惜的双眸,轻声说道:“对不起!”
青幽的泪珠又一次漱漱而下,媚眼中水雾迷离,羞涩又渴求:“吻我!”
莫寒重重地吻上了青幽的唇,神情探索
夫信曾评青幽的命为‘命苦’,年少时她不懂得其中含义。
现在她懂了。
自小父母双亡,被人收养后又各自散去,崇敬之人却又蒙受大难,有兄长权柄滔天却要小心防范。
在那个组织里她感受不到丝毫温暖,有的仅是无尽的危险与无处不在的杀戮。
按辈分她应该算是莫寒的小师叔,但她爱上了一个侄儿辈的年轻人,并且深陷其中。
这不是命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