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社雁压低声音,不让屋里人听到,但怒气却丝毫不减。
“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闻人樾起先不解,但江社雁把他衣领攥得很重,眼要脖子上形成新的勒痕。
要是把生生留他的痕迹破坏掉可就不好。闻人樾阴郁地想。
他手上力道也极大,钳住江社雁的手腕往旁一甩。他的还是受伤的只手,满是污迹的血帕因而掉地上,江社雁的手腕与袖口更全是血迹。
闻人樾浑不意,从侍从接过新的一条帕子,重新握住后,对江社雁说道。
“江大人审案子时也是这样人着急定罪?”
江社雁冷笑:“宰辅却是连证据都明晃晃地摊着。”
闻人樾对方盯着自己的脖颈,恍然大悟,脸上笑意更甚:“原江大人指的是这个。”
蔺怀生到底手劲轻,到这时,闻人樾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但挠出的血痕到底不同。
这是他献上忠诚后得到的奖赏,隐秘又张扬地宣告他有主,无人比他更优越。闻人樾心中逐渐涌上快意兴奋,他不知道,蔺怀生不意,但也许遇过他们的每一个人都曾对这些痕迹有过放肆的揶揄,闻人樾希望这痕迹永远不要消。
“与生生之间的亲昵事……”闻人樾笑语晏晏地嘲弄道,“江大人这也要横插一脚吗?”
江社雁断然道:“生生不可如此放肆。”江社雁说出蔺怀生的千百般好,总归没有一句不好。
闻人樾不笑了,他径直过江社雁身边,只抛下一句话。
“因为是他的丈夫,到他所有别人不到的样子,而你是什么东西,够了解蔺怀生?”只有爱的人,可肆意得到他的不好。
门江社雁面前合上,而闻人樾的话如利刃,直插进江社雁的心口。
……
闻人樾回后如何蔺怀生面前上眼药不提,单就如何晏鄢,两人回去路上有了讨论。
蔺怀生说:“要晏三姑娘,要让她亲自闻人府。”
他初舞弄权力的样子还有些生涩,闻人樾却为之着迷。他渴望蔺怀生身上沾染他的痕迹,什么方面都好。
闻人樾笑吟吟道:“这有何难。只是辛苦晏家公子京都府多吃几日牢饭罢了。”
蔺怀生乜他一眼。
“晏大人不保他?”
闻人樾颠倒黑白的借口信手拈:“令公子与发生口角,争论间使划伤了手,袭击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出这样的子嗣,想晏家家风令人堪忧。”
蔺怀生乐笑了。闻人樾为伍后,除了他的坏,还看到他诸多可爱。
小郡主把脸撇到窗外去。
“……赶快找人把伤口包起吧,你自己弄的,别到时候真有什么事,还赖上晏府了。”
闻人樾勾唇,目光看向蔺怀生,贪婪又眷恋。
晏府上下今日睡得如何不得而知,蔺怀生回去后倒是一夜好眠。这个副本里,他似乎总是睡得很沉。但翌日,他再次于枕边发现了字条。
蔺怀生坐起身,起得有些猛了,脑袋微微发晕。他忍了一会,拿起字条。
这一次的话更加诡谲。
[生生,你怎么还不找。]
蔺怀生拧眉,再次默默记下这句话后将字条烧毁。
他下床,不适感却仍未曾褪去。特别是喉咙,伴随吞咽,整个喉咙肿痛不已,蔺怀生摸了摸脖子,略有刺痛。他到水盆边,铜镜里映照出他完整的样子。
脖颈间赫然浮现狰狞的掐痕,青紫交加,像索命的圈绳,又像蟒蛇的身。
蔺怀生彻底冷下脸。
昨天夜里,曾有一个人他昏迷不醒时,恶劣地想要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