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你好好的,永远也不变,不受世侵扰,无忧无虑……”
蔺怀生摇了摇头。
“人总是会变的,闻人樾,经因你而改变了,不是么?”
着,两相静默。
蔺怀生对闻人樾微笑:“你倘若希望好,你再最后帮一个忙吧。姐姐想查清真相,也是。”
闻人樾明白了蔺怀生的未尽之语。
他曾妄图用畸形的爱去困住蔺怀生,他爱得居高临,无论蔺怀生喜不喜欢,就强塞给他;剥开光鲜亮丽的借口,保护其实是密不透风的占有。
他这样去爱蔺怀生,蔺怀生也终于学会。蔺怀生一面贬低他的无能,一面向他请求,鞭笞他又给予他机会,闻人樾便诚惶诚恐竭尽全力去表现。
他爱蔺怀生时是什么模样,蔺怀生就对他是什么模样。
……
两人从祭台出来后,闻人樾将密室合上。蔺怀生更确信闻人樾是有意为之,只是还不明缘由。
闻人樾不能再向来时蔺怀生那般亲近了,但他双依然紧紧注视着蔺怀生,关切他能有的任何一点疲乏。闻人樾试图劝:“不锁着你,你回去后好好休息……”
话没完,之见王府大门霍然破开,一群禁卫军将两人包围,李琯一身金贵打扮,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最后。
他把扇子一合:“西靖王府被查封,身为宰辅,却明目张胆无视律法。闻人先生,你这些日子未免也过张狂了。”
闻人樾走到蔺怀生身前,面对李琯的质问,他神色平静。
“那瑜王殿用城中禁军,也过于小题大做。”
李琯被他呛得语塞,神气做派消了大半。他哼声道:“……抓你就抓你,还能被你颠倒是非?”
他拿出一道帝王批的旨意,朝闻人樾得意地晃了晃。
闻人樾盯着李琯,而后撩袍摆,俯身听旨。
“近日宰辅行偏颇,朝堂成攻讦之地,不利朝纲。本高山仰止,但水时有清浊,望溯源清正。即日起,闻人樾暂卸宰辅一职,闭门自,为期一月。”
闻人樾的头没有再抬起来。
“臣领命。”
李琯向禁军示意:“送宰辅大人回去。”
禁军对闻人樾仍然客气,而闻人樾有自己的风骨,至此,他不愿闹得难堪。只是当他去牵蔺怀生时,李琯出声制止了。
“还请宰辅大人自行回府。”
闻人樾当即停步子,冷冷地盯着李琯:“你什么意。”
李琯梗着脖子,倒也接住了闻人樾身上骤然的压力。
“你自己闭门过,为何还要表妹陪你。表妹她不跟你走,接她去宫里做客!”
末了,李琯又弱气地补充道。
“父皇与母妃同意了的。”
闻人樾看向蔺怀生,神恳切他不要去。蔺怀生对他安抚一笑,松开了他的手。
他一步步走台阶,来到李琯身前。
“跟你走,表哥。”
李琯欢呼雀跃,哪管什么闻人樾禁军,带着蔺怀生就往外跑。他跑得很快,是这个年纪最健康的身体,蔺怀生即便换了男装,也气喘吁吁地跟着。
直到两人上了入宫的马车,李琯才畅快地仰倒在座位上。
听到蔺怀生的喘息,李琯笑吟吟地侧过脸,对蔺怀生邀功道。
“了能带生生离开闻人府,没有骗你吧?”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琯冲蔺怀生眨了眨。
蔺怀生平复呼吸,静静地看了李琯片刻,微笑地附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表哥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