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第一页的画只是象征着什么，并不是实际发生的内容。

虞墨染轻轻拨动了第二页的画纸。

画上，是一个抱膝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女孩。

以及围在她面前一圈的其他小孩子们。

可以看得见孩子们手上攥着的一些小石子，以及女孩身周地上散落的那些石块。

秦凡只感觉眼前的视线一片抽离。

旋即。

意识进入到了一层带有雾朦之感的世界中。

显然，虞墨染已经陷入了回忆中。

“这里应该就是属于幼齿妹妹的回忆世界了吧？”秦凡望了望四周的熟悉景象。

看起来，就像是早年的猫村，那时候的房子都还只是一层的水泥小平房，路面也都还是砂石路。

不像是现在，各家各户都砌起了精致的小洋楼。

他在这片记忆中，只属于一团意识体。

可以在这片回忆里四处移动。

但却只能作为一名看客，无法改变这片回忆里的任何事态发展，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

“滚出去！”一道稚嫩挟带着怨毒的咒骂声响起。

紧随而来的，是更多的咒骂。

“滚出这个地方！”

“我爷爷说，这个家伙一定是被山里的妖怪附身了，所以才会这么奇怪！我爷爷可是算命先生！他说的话可灵验了！”

“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呢！我看动画片里的妖怪就是这样呢，语气总是怪怪的！”

“她……她不会吃掉我们吧……好可怕啊……”

“哼，我带了我爷爷的桃木剑！她不敢动手的！妖怪快快显出原形！”

几个看起来约摸只有七八岁的小孩们围成一圈，正怒视着被他们逼到墙角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大大的眼神中倒映着害怕，她嗫嚅低语着，“染染不是，妖怪……染染，想……跟你们，一起玩……”

啪！

小女孩的话音才刚落，一块不知从何处飞出的小石子，便直接砸在了她的手臂上。

女孩吃痛一声，把手臂朝着背后缩了缩，眼里溢出水雾。

她不明白。

为什么，只是想跟大家一起玩，就要被这样对待。

“妖怪开口啦！！砸死她！”

“又是这种怪腔怪调的语气！染染……染染想，想跟你们玩……哈哈哈哈！”

“哼，我们才不跟妖怪一起玩呢！略！”

女孩咬着嘴唇，低着头，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

又抓出了一把糖果。

“这是，爸爸……在城里，寄回来的，糖……给大家，吃……”

啪！

又是一块小石子飞出，直接砸中了女孩的手腕。

娇嫩的手腕上瞬间浮现出了一片红色。

糖果也随着手腕因疼痛的颤抖，五颜六色洒落了一地。

“滚开！我们才不吃妖怪给的糖果哩！”人群里有人喝道。

“妖怪想要毒死我们！砸死她！”

一群孩子们从地上随手抓起石子，纷纷朝着女孩身上丢去。

女孩抱着头蹲下，颤抖的蜷在角落里。

眼泪溢满了眼眶。

在凌乱四溅的石子雨中，她低声抽泣，不断的重复着嘴里的一句话。

“染染……不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