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不是那个长得很清秀、身体不太好、性格很傲娇、说话很容易冷场的唐家小公子吗?
他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唐家觉得科学的手段已经无法治疗他的过敏,所以决定把他送到佛祖身边求求庇佑?
在这个时代,这倒也正常,宋念有个同窗,小名就叫“佛童”,据说是儿时体弱多病,被家里送到寺庙住了段日子。
不过,怎么也不至于正式剃度吧,身体不好的小孩,再不吃肉,难道不会导致身体更差吗?
宋筠的脑海中,有无数弹幕飞快地掠过,以至于显得神情都有些呆滞了。
沈氏不知道自家女儿怎么了,不过还是顺势接过了帮宋筠招呼唐晏的工作:
“你就是唐家的小公子吧?是独自来的吗?还是随着你娘亲过来的?”
说道这里,她四处看了看,好像没看到有下人跟着,心想,这家父母心也是真大,让这么个孩子自己在首饰楼乱逛。
唐晏把在身后乱逛的一个十几岁的和尚拉过来,对沈氏说:
“叔母,我和我师兄一起来的。”
大和尚带小和尚逛首饰楼,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沈氏平静的面孔都有些裂开了,扭头看她亲娘,似乎是在问:您知道唐家这是什么情况吗?把儿子送去做和尚?
沈外祖母也有点混乱,因为宋筠那次对着唐家人提过外祖家是行医的,所以唐家偶尔也会找沈家人去看病,她没听说唐家这嫡次子出家啊。更何况,这唐夫人就俩儿子,怎么舍得让其中一个从此和尘世断了联系呢?
宋筠也不猜了,直接问:
“唐家哥哥,你这是阪依佛门了吗?”
唐晏有些哀怨地回头看了眼师兄,自从上次宋筠误打误撞地给他提供了药,他就一直对这个妹妹很有些好感,只不过人家在黎阳县,他轻易也见不到,好不容易碰到了,还被误会成和尚。
而这一切,都怪他这个便宜师兄!
被师弟瞪了一眼的真正的和尚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我师弟是被家里人送来随我师父学拳脚功夫的。只不过我们前几天在后山抓了只野鸡,偷偷拿来烤,不小心把我师弟的头发烧了,我师父就给他剃了。头发还会长出来的。”
唐晏破罐子破摔地点头,承认了这是一场由野鸡引发的惨案。
哪怕知道不该笑,宋筠还是忍不住笑了,实在是对比太鲜明了好么,上次唐晏来王家做客,还是个矜贵的小公子,如今一下子成了黑壮的小和尚。
她忍不住感慨:
“看来你一定很辛苦地学功夫了,和我上次见你相比,变了好多,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依然是唐晏的师兄第一个开口解释:
“可不是,要我说呀,我这个师弟就是养得太娇了一些,自从他随我师父学了健体的功夫,又每日随着师兄弟们去后山接泉水,吃得多了,睡得也多了,已经有段日子不生病了。”
唐晏虽然很感谢师傅教它的拳脚功夫,也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身子骨的确是好了不少。但他并不想在宋筠面前提这个,于是还是挣扎着转移话题:
“筠妹妹,这些是家中长辈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