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大堆啊……”步骘上任三天,借口看了看州中钱粮情况,结果发现不太乐观。
不是说州中钱粮亏空,甚至亏空严重什么的。
这感觉就好像,每次收回来,这钱粮好巧不巧,就够维持州中日常政务的开销,还是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
按照步骘估计,至少有六成以上的粮食,没有入库,或者入库之后突然没了。
各县水利和道路建设什么的也有,只是更偏向士家。
只要是和士家有关的,比如说府邸周边,商行的商路,就会投入大笔的钱财。
反之,与士家没什么关系的,就会显得有些破落。
步骘都不免感慨,士家不愧是交州的土皇帝。
交州的所有资源,都为他们,以及和他们有关系的家族服务。
问题是短期内不能动,士家这个大老虎,需要从长计议。
唯独吴巨这狐假虎威的家伙,要先一步除掉。
这三天下来,吴巨就完全没有当好这个别驾。
给步骘的感觉,更像是当了刺史的刘繇,纯粹就是一尊吉祥物。
问题吴巨不是刘繇,没有当吉祥物的价值。
“使君,吴巨这段时间招待了不少的游侠,看来是在谋划什么。”话说当头,有个士卒过来汇报。
步骘没有布置过任何任务,不过有大概二十几个护卫,在来到番禺之后,就‘夜不归宿’了。
陆续有一些汇报,主要是地方官员派人过来询问,有些人打着刺史的名头去询问一些事情,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就过来询问一下。
自然的,步骘都承认了下来。
同时感慨,外乡人要在本地打听情报,真的不容易。
主要还是感慨吕炽的人够大胆,光明正大以他的名义去调查事情。
看来是知道瞒不过,索性光明正大的来,这样反而是一种保护。
刺史的人突然不见了,那肯定有问题。
可‘鬼鬼祟祟的外乡人’失踪的,那谁会在意?
“情报是从哪里得到的,吴巨知道吗?”步骘询问。
“偶然是酒肆里面听到的,几个游侠吹嘘自己在别驾府怎么怎么享受。”那个士卒回道。
步骘没有说出类似‘若对方故意如此’之类的话,吕炽麾下这些人手,能派出来的,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本身就擅长引导舆论,怎么可能看不出,别人的行为是否故意?
唯一的解释,就是吴巨临时临了找人,而且来者不拒,难免有个别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只是吴巨身为别驾,招待什么人那是别人的自由。
人家招待几个游侠,就过去兴师问罪也不对。
问题在于,吴巨虽然已经从刺史的职位上退下来,手里还有近千私兵,哪怕都是一群草包,人多了也棘手。
尤其步骘这次过来,只带了一百名士卒。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步骘不提前出手,那么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说起来,本官也上任几天。州中各属官,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这不太妥。”步骘想了想。
于是下令设宴,要招待州中各官员。
理由也很简单,新官上任,和大家交流一下感情。
得到请帖的众人,尤其是那些中下层的官员,自然是非常高兴。
能直接和刺史近距离接触,交流感情什么的,这机会太难得了。
运气好得到赏识,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更别说步骘又不只是空降过来,人家背后还有个孙暠。
算上交州,已经占据三个州的地盘,大汉三分之一的国土。
运气好的话,哪怕调到扬州或者荆州,哪怕当个县令,都比在这里当个郡吏或者太守舒服。
说到底,这大头基本都给士家占据了。
要么只能跟着士家喝汤,换了以前不仅汤都不一定够分,主要还是没前途。
朝廷根本不管交州这边的情况,就算熬了几年履历,也没有升迁的意思。
现在朝廷依然不管交州,不过孙暠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