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看啊,叶听南在逼人跳河了!”,窦明诚跑到桥顶,大声喊了起来。
败坏叶听南的名声,窦明诚可谓不遗余力。
小黑本就憋了一肚子气,一看窦明诚又在胡说八道,猛地一个瞬间位移到了他面前。
窦明诚还在大喊,就看一团水雾出现在自己面前。
小黑猛地从水雾中窜了出来,大张着毒牙的嘴,眼看就要咬上了。
窦明诚猛然受惊,身子向后急退。
他却忘了,金水桥顶被他施法冻得结结实实。
这一退,让他失去了平衡,再一滑,直接从高高的桥顶翻滚跌落。
侍卫们要去救,他早已滚到了桥底,脸也肿了,牙也掉了,躺在那里哀嚎个没完没了。
这一下金水桥边更是乱成了一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众人正拉扯间,听得有人说话,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呢。
一个明黄的身影出现在桥畔。
原来是皇帝窦锋锐路过此处。
他和颜悦色地站在那里,但身上多年上位者养成的威仪,不怒而震四方。
在场的众人连忙纷纷跪倒磕头。
叶听南正发愣,被司琴的手拉了一下,连忙跟着跪了下去。
“都平身吧,好生热闹,你们这是干什么?”,窦锋锐淡淡地说道,瞥了一眼鼻青脸肿的窦明诚。
太子窦明志连忙上前述说了事情原委。
窦锋锐听完不禁哑然失笑,他不相信。
纨绔草包叶家大小姐竟然做的如此好文?
窦明志将叶听南刚做的那首词背了一遍。
窦锋锐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谁念西风独自凉!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刚收拾好的心情,一下子崩塌了。
窦锋锐不由愣愣地注视着叶听南。
这么多年,他从没仔细看过这孩子。
他其实不是不屑,而是不敢。
叶听南那双桃花狐狸眼,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窦锋锐握住折扇的手,骨节暴突,惨白。
“不错,不错!果然好词!朕要对听南刮目相看了!”,窦锋锐依然喜怒不形于色。
“好一句谁念西风独自凉!”,窦锋锐手中折扇一敲手心。
“清丽婉约,格高韵远,朕是自叹不如啊!”。
“父皇,她这肯定是抄的!小时候她写的那些顺口溜,恶心粗俗之极!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词?”,窦明诚的脸肿的老高,说话都不利索了。
“父皇,刚才叶听南这首词可是当众写得,二哥讲话要有证据。”,窦明远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窦锋锐看看自己两个儿子,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听南再做一首,如果依然这样格高韵雅,你们就要履约,诸位看这样可好?”,窦锋锐说道。
皇上划出道道来了,在场众人自然都说好。
窦明远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他觉得叶听南是撞了大运,才作出这样一首惊才绝艳的诗作。
只是撞大运这事可一不可二。
叶听南心里暗自庆幸,果然知识就是力量,果然腹有诗书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