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黑色布衣紧身短打,人高腿长,眼大酒窝深,正是那天偷钱包的白丰烨。
他朝那个鸡窝发汉子一拱手,“张秀才,这位是我朋友”。
鸡窝发冷漠地看了叶听南一眼,踢踏踢踏地走了。
“呦呵,你可真能啊,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白丰烨笑颜如花,“请,叶小姐!”。
那个小院子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里面猴子的叫声撕心裂肺。
“怎么?不敢进?!”,白丰烨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戏谑地笑了起来。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拎着一个华贵的食盒,风一样的冲出院子,和门口的两人擦肩而过。
小厮飞身上了院墙外的一匹瘦马,急急催马而去,只不过片刻身影已经消失在灰暗的贫民窟里。
“怎么样,我这伙计速度快吧?!想当初小六子可是朝廷的驿卒,骑术那是相当的好!”,白丰烨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标准的坤兰宫廷邀请的手势。
院子里,脏污黏腻的铁笼子里面关满了惶恐不安的猴子。
一个穿着油布围裙的油腻汉子正将一只猴子紧紧固定在一个木桩上杀猴取脑。
他将取出的猴脑,仔细地放入了身边一个食盒,然后又去铁笼子里去抓猴子。
笼子里的猴群发出了凄惨的尖叫,拼命地躲避着油腻汉子的死亡之手。
一个发了疯的猴子猛地抓向那油腻汉子,白丰烨猛地将脚下的石子踢飞了,正中那猴子的眼睛。
猴子惨叫着退回了笼子深处去了。
惶恐的群猴推出了一只最瘦弱猴子,送到了油腻汉子的手边。
油腻汉子嘿嘿笑了起来,一把拽过那只猴群进贡的猴子,紧紧的捆住木桩上,如法炮制。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叶听南愤怒了。
“我们这可是正经生意,坤兰人喜欢吃猴脑,你不会不知道吧?!”,白丰烨这次没有笑,他看着叶听南正儿八经地说道。
叶听南出席过那些高规格的宴席,最后的压轴大菜往往是猴脑。
她远远地看去,那猴脑用白玉盆装着热气腾腾,看上去和豆腐脑没什么两样。
“是不是觉得血腥了?姐姐你吃过没?”,白丰烨笑的依然单纯无害。
叶听南怒极攻心,一巴掌拍了过去。
白丰烨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是大坤兰宰相的女儿,锦衣玉食出了名的纨绔,自然不会为银子发愁。姐姐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生来一无所有的人呢?”,白丰烨的脸上很是愤怒。
“猴子也是大自然的生灵,你们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们!”,叶听南气的满脸通红,两个人象两只斗鸡,都想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满大街的杀鸡杀猪就可以,我们杀猴子就不可以了?!有本事你说你生下来没有吃过一口肉?”,白丰烨寸步不让。
“你们这是虐杀!”,叶听南狠狠地甩开了白丰烨的手。
“这是虐杀?!那有人用比这个残忍百倍的方法打开了我父亲的脑袋,只不过想看看他的大脑是不是与众不同!那又算是什么?!”,白丰烨大喊了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
叶听南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的泪水,她大喊了起来,“这一切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白丰烨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激怒她。
“这你就觉得不对了?你只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没有看到生活狰狞的一面!”白丰烨冷嘲热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