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牢,各种恶心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
深夜里的囚犯依然没有睡。
这里的蚊子很毒,一咬就是一个大包,经久不消肿。
此起彼伏的打蚊子声,响彻了整个牢房。
一个囚犯估计也是睡不着,用沙哑的嗓音唱起了《十八摸》,怎奈唱的人全没有闲情逸致,将一个个好好的黄曲儿,唱成了《离骚》。
牢头带着一个人在阴森的走廊里闷头疾行。
这个人大热天的还穿着披风,拉着大兜帽,显见的不想让别人看见。
天牢里早不保夕的,哪个还有力气去管别人的闲事呢。
天牢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慕容玉儿正呆呆地坐在黑暗中,地上还放着碰都没有碰的晚饭。
那晚饭不过就是一碗稀饭,现在正散发着浓烈的馊味。
牢头带着穿着披风的人走进了这间关着钦犯的牢房。
牢头点头哈腰地行了一礼,径直去了。
那人默默地站在慕容玉儿的面前,良久拉下了兜帽,喊了一声,“姐姐。”
慕容玉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是你来了,妹妹。”
幽暗的灯光下,那人竟然是皇后慕容云梅。
“妹妹那么尊贵的身份,到这里干什么?”,最后的时刻,慕容玉儿反而清醒了。
“我就是来看看姐姐你的。”,慕容云梅淡淡地说道。
“虚伪!你不就是想让我为明志顶罪吗?”。
“姐姐是个明白人,我就不多费口舌了。”,慕容云梅看着慕容玉儿苍老的容颜,不由暗自心惊。
慕容玉儿也就比自己大两岁而已,可慕容玉儿看上去已经七老八十了。
“我这么做也是看在明志的面子上,绝不是为了你。”,慕容玉儿冷冷地说道。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一只蚊子亲了大坤兰最尊贵的女人一口,等到慕容云梅发现时,半边脸颊已经肿起了老高。
慕容云梅很是懊恼,怕有损容颜。
慕容玉儿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嘲讽,“皇后陛下身娇肉贵,还是赶快回吧,对明志好点,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是不是对明志说了什么?”,慕容云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
慕容玉儿却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发出咯咯的声音。
慕容云梅心觉有异,不由走进两步,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去,慕容玉儿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在不停地流血。
慕容玉儿挣扎着,毒药的痛苦超出了她的想像,她面容狰狞地看着慕容云梅。
“我恨窦锋锐,恨你,你享受的一切都本该是我的,连明志都是......”,慕容玉儿断断续续地说着。
慕容云梅惊惧地睁大了眼,她猛地伸出了纤纤玉手死死卡住了慕容玉儿的脖子。
慕容玉儿的声音断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她的身子终于瘫软了下来,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慕容玉儿死了。
死亡其实是一种解脱。
慕容云梅皱眉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上面沾染了很多的血,她弯下腰拿慕容玉儿身上的衣服擦干净了手,拉上大兜帽,悄无声息地走了。
古怪的黑色楼宇前,楼宇飞檐翘角高耸入云,叶听南又站在了奥利西斯黑色的大门前。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站到测灵石,黑色的大门自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