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童歌身上,嗅到了自己的残忍。
可是,那火在她心里,我如何能吹灭?
我背着她,行走在南城的夜,
周身的车水马龙在醉意里,魔幻着整个花花世界。
说她醉了,那手臂却紧紧缠着我的脖子。
若说没醉,可她却也经不住夜风的撩扰了。
她在我耳边呢喃着说:“我不是妓女……我是处女……”
我听后,默不作声。
她的眼泪顺着我的耳朵,淌过我的喉结,往胸口处蔓延。
“你知道吗?我挨过很多巴掌……我被人灌得胃出血……我被一帮女人骂着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我被那些男人掐住过脖子……我也砸破酒瓶放在自己脖子上过……我受了好多好多的罪,可我守住了。阿飞……人活着,总要守住点儿什么,对吗?”
我没说话,
看着那满目的霓虹,
便觉这世间残忍,莫过于让一个处女做舞女。
她是如何在群魔中去表演那些妖娆的?
又是如何在那妖娆里守住那片净土的?
我在这个繁杂世界里,学着如何装老实。
她却在这个疯狂世界里,学着如何妖娆。
“我们都很违心地活着……”我说。
“都一样。但是,有些东西,没法违心……”
她说着紧紧搂了搂我后,又整个的瘫软下去,沉沉睡了。
——
将童歌送回伯爵的宿舍。
带仔的鹏哥不知道我跟童歌的关系,还担心我心思不正,找了个女孩看着她后,便让我离开了。
走出伯爵,便接到了刘相国的电话。
“刘总。”
“哎呀,我今天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的啊……你可一定要珍惜啊!”
“真的吗?太好了!”我当即假兴奋地说。
感觉如果刘相国真的连这点事儿都办不成的话,我就真是看走眼了。
“呵……”他得意地笑了一声后,低声道:“不过,你现在也很危险啊!要知道,我不可能在费城向面前说你好话,更不可能替你说和的。”
“呃?”我微感惊讶。
不过,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
按常理出牌的情况,只有在他们稳操胜券时才会发生。
“费城向想要抹了你,我若是保你,岂不是触了他的逆鳞?他跟我说打算让你离职的时候。我就说你这么个小小的韩飞,什么时候杀不行,但是……现在不能杀。”
“然后呢?”我问。
“然后自然就是利弊分析。南城大区建设得如此突然,原本就一帮人疑惑重重、人心惶惶的,这时候费家要是再闹出个离婚的事儿,不就是雪上加霜,不就是成笑话了吗?但费城向听后,仍旧觉得你这个人不能留。因为他怎么还听费鹏和费雪说把你公司卖了?还说你父亲住院也没借给你钱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