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要进去的时候,她当即拉过门说:“我俩单独聊,你别进来。”
我无奈地耸耸肩。
她便将门直接关闭。
——
回到客厅,站在窗前点上一根烟。
看着外面的大海,在斜阳的余晖之中浪花都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婉转起来时,又仿若金龙。
童歌一直都有联系。
原本,她是回了老家的。
因为费晓突然消失的那一阵,我总是对她冷冰冰的,她受不了,便回了老家。
可是,当她知道费晓是得了重病,想要成全我和她的时候,又回到南城,去操盘那个基金会。
一个多月的时间,听说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
她一直都很关心费晓,一直在问我出院之后的事情。
得知我们要来三亚的时候,她就提前过来等着了。
那会儿给她发信息说我们已经到了,这会儿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从酒店赶了过来。
夕阳落下去的时候,童歌也从卧室走了出来。
“我去楼下等你。”
童歌说完,当即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赶忙回到卧室,费晓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我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问:“聊什么了?”
“聊了些挺特别的事情。”费晓嘴角轻轻勾着笑,说:“你去跟她吃个晚饭吧。别总是跟我吃那些难吃的饭了。”
“你快告诉我,你俩聊了什么?”我催促说。
“你去问她,她会告诉你的。我说不出口。”费晓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
三亚的景色,总是透着一种热带所独有的暧昧。
我下楼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去。
童歌穿着一身白色短裙,两条腿很是白皙,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转过身的时候,那齐耳短发很是动感。
与躺在床上的费晓,反差很大。
“愣着干什么?走啦!”童歌喊了我一声。
我走近的时候,她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
我不经意间瞄了一眼,看到她的屏保是我们结婚时的那张照片。心里,莫名便是一酸。
她装起手机后,便说:“时间还早,先去走走吧。”
“嗯。”我说着,跟她一起走出小区,漫步向远处的海滩。
——
海滩边的风,微微有些凉。
她坐在沙滩边的台阶上,看着远处阴暗下来的大海,喃喃自语般说:“感觉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你有这种感觉吗?”
“没有。”我嗅着海腥味儿,轻声说:“感觉挺真实的。”
“如果真实,那么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老公?”童歌说。
“……”我想说那是演戏,但是,迎上她那双美眸,看到她眼中的真挚时,我什么都没说。转回头,看向远方海边的人。
或单身,或一群。
她慢慢伸手搂住我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到我的肩膀上,说:“我放不下你。”
那刻,我忽然想到了司庭花。
但是,感觉对她,不能采取司庭花那种“自由”状态。
因为她跟司庭花不一样,她跟我家里有着密切的关系。
“没有谁放不下谁。”我说。
“我妈死了。”她忽然说。
我心里微微一沉。
她继续道:“我妈说你知道她绝症的事儿,你是因为她的病,才跟我结婚的吗?”
“不是……”
“那是因为费晓?”她又问。
“也不是。”我说。
“那是因为什么?”她好奇地坐直身子,看向我。
我没有看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大海,说:“之前,跟你结婚,只是为了跟你分开。可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
“现在你想怎么对我?”她又问。
我慢慢转过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真实,看着她那黑漆漆的眸子,想着与她的初识,想着与她回老家,想着她在我母亲身边搂着母亲胳膊欢笑的模样,想着她为我出头时那激动的模样。
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