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雨此刻的状态,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曾经那种心思缜密、默然不语的她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此刻神采奕奕,人也精神和漂亮了很多。像是年轻了很多岁一般,与床上的费晓判若两人。
而费晓或许也是因为这种外貌的差距,所以才会产生那么多低落的情绪。
女人谁不爱美?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差距,那种失去生育能力的打击,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你去忙吧。”荀雨说:“费晓这两天的情绪不太好,我留在这儿好好陪陪她吧!”
“孩子呢?”
“我跟徐年尧通过电话,也跟他聊了聊。费家失去了一个子墨,怎么还会舍得我这两个孩子。他们现在肯定在想办法要孩子,我有自知之明,两个孩子若是现在过来的话,我根本就保护不了他们。”
荀雨说着孩子的事情,双眼却直勾勾盯着我,仿佛有着什么其他的打算。
“我总觉得你在这里住着的话,会坏了你的名声。”我说。
“不会的。”她听后,当即猜到我心里的想法,笑着说:“你应该也不放心费晓自己在这里吧?行了,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相信我好吗?我会给你照顾好费晓的。”
“嗯,好……那我先去上班了。”我说着,转身离开。
——
路上的雪又大了几分。
看着那纷纷之雪将整个城市落白,
却觉没了以前的美。
看着那一朵朵的雪花飘过来飘过去,心里莫名低落。
那每一朵雪花,都在努力地飞翔,都不想要落地。
每一朵都藏着它那独有的——不想融化的欲望。
可,每一朵雪花都终将落地,
如同我们每个人,终将都会向现实低头。
——
第二天上午,我联系了童歌回老家。
可是未曾想童歌已经知道母亲住院的消息。
虽然她右脚小腿骨骨裂,可这会儿却已经喊了个出租车去医院门口接她了。
知道我要回家,她自然让出租车离开了。
我赶到医院住房楼大厅的时候,雪花还在飘。
她站在医院大厅门里头,拄着个拐杖透过落地玻璃看着我。
看到我踏上台阶来接她的时候,冲我一笑。
那一笑,又悲又美。
像是“愿以此情慰风雪,落你眉梢博一喜”的洒脱一笑。
玻璃感应门打开的时候,她当即拄着拐往前一步,笑脸迎着风雪、迎着我说:
“走吧!回老家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