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们都醉了。
幽哥原本是不碍事的,但是,被童歌那么一刺激之后,不一会儿就醉得走不动路了。
好在幽哥的司机非常称职,从外面来到屋内将幽哥扶到了车上。
徐年尧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一边的子墨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童歌则晃晃悠悠回到餐桌前,坐下后,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一个女的,喝了接近三杯白酒,还喝得那么急那么快,这会儿怎么可能不醉呢?
“唐叔叔……”子墨在一旁喊了我一声。
我赶忙走过去,“怎么了?”
“今晚我们在这里睡吗?”他指着瘫在沙发上的徐年尧问。
“在这儿睡吧?明天我送你上学。走吧……我给你找个房间睡觉。”我说。
“哦……”他当即站了起来。
——
将子墨安排到楼上去之后,我回到餐桌前,直接将童歌抱了起来。
这个女人看着不瘦,可是真挺沉的。
想来,肌肉密度挺大……
想当初还跟她一起在楼道里打过架,她那身手真是不输男人。
将她抱到一楼的卧室里放下后,又去倒了杯水。
来到卧室,扶着迷迷糊糊的她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之后,便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沙发上,点上根烟,看着躺在那里酣睡的徐年尧,感觉整个人在酒后都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我原以为变成唐家宁之后,不会这么快跟他们建立联系。
可是,这才多久,我便跟他们混得这么熟了。
有钱人想要建立关系,当真比没钱没势的人快得多。
这,终究是一个崇尚权力和金钱的社会。
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幻想着纯洁的净土,可那净土却只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暴露出那份纯净,像傻瓜;
守着那份孤独的洁净,又容易抑郁。
放眼这个世界,
哪怕再干净的街道,
都挡不住那些利益的肮脏从地底下泛滥而出。
而后,熏染着我们每个人……
继而,守着假纯洁,卖着真荒唐。
——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喊来了司机,然后陪着子墨去上学。
当天早上,我还亲自做了子墨爱吃的葱油面和荷包蛋。
他直勾勾地在旁边盯着我做饭。
待会开始吃的时候,吃两口就看我两眼,吃三口就停下端详我。
可是,看到我脖子和手腕处的纹身,嘴巴张了好几次,却都闭上了。
送他去学校的时候,他终是忍不住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做菜的样子跟我爸爸那么像?口味都一样!”
“你昨天晚上说的韩飞爸爸,他现在去了哪儿,你知道吗?”我问。
“他们说他死了。”子墨很是认真地盯着我说:“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死。”
“呵……”我含着深意的目光看着他,笑了一声后,慢慢伸过手去,轻轻攥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大了很多,不再是我熟悉的小手。
他看到我少了一根小拇指的时候,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很想你韩飞爸爸吗?”我问。
“很想很想很想……”他说:“我现在没有家了。然后,就更想他了。特别想。很多晚上,我自己都会哭。特别想他。”
“他没死……”我松开他的手,轻轻摸着他的头说:“你好好表现,如果以后表现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你认识他?”子墨惊讶地问。
“嗯……我做菜那手艺,都是他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