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宫中又一队巡逻过的士兵从未央宫门口经过。沈景云听着脚步声,猛然睁开了眼。
沈景云悄悄放出意识,稍稍感受了一下哑奴的气息。
不错,在睡觉。
沈景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重新燃上了一根安神香,便穿着一袭夜行衣,从窗口轻巧地翻了出去。
一路避过守卫,沈景云来到了约好的宫门口。
宫门早已落锁,守门的侍卫站得笔直。见状,沈景云只是轻轻一笑。
这样的人,还拦不住她。
沈景云来到宫墙旁,看准了借力点,脚底发力,一步步踩了上去。
接着,沈景云又灵巧地翻了出来。全程行云流水,其中一个侍卫稍有察觉,但是再仔细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或许只是一只鸟吧,这宫中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名侍卫打了个哈欠,继续站着他的岗。
宫墙外,停了一辆青灰色的,不起眼的马车。沈景云凝神看去,随即飞快地来到了马车上。
“云儿!”
阮寒玉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浓浓的欣喜。
“舅母,让你担心了。”
沈景云看着阮寒玉的脸庞,从前那样的圆润,到如今竟然也变得没了几两肉。
沈景云一阵心疼,随后听得阮寒玉对外面的车夫道。
“原路回去,记得放轻些,别惹人注意。”
“好嘞!”
车夫应答一声,随后载着沈景云与阮寒玉朝着端府走去。
沈景云心中原本有许多话要问,却在见到阮寒玉之后,不知从何说起。
“你在宫中,一切可好吗?”
阮寒玉打破了沉寂,看向沈景云。
沈景云微微颔首。
“还好,太后没有太为难我,或许是我还有用,还能牵制住你们。”
说罢,沈景云反问道。
“外祖父到底是什么病情?竟然如此严重,以至于端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阮寒玉闻言,神色顿时低了下去。
“我们也不清楚,家中所有会医术的人都去把了脉,就连蕊儿都去看过。但既不是中毒,也不是中蛊。”
沈景云听得阮寒玉这番话,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难办的多。祖父或许是中了某种咒一样的东西。”
这还是阮寒玉第一次听说中咒,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担忧,但却什么都没说。
马车很快便到了端府,沈景云下了马车,从端府的后门走了进去。她蒙了面巾,再加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让端家那些眼线完全认不出来。
所有见到的人,都以为是阮寒玉又请了哪里的“名医”,前来诊治。
很快,沈景云便被阮寒玉带到了端老爷子的房间。
端老爷子静静躺在床上,仿佛一夜之间,须发皆白,本应该是鹤发童颜的一位老爷子,谁知如今竟仿佛成了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
端盛闻声而来,看到沈景云,眼中掠过一抹狂喜之色。
他遣退了房间内所有随侍的下人,只留下沈景云和阮寒玉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