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白天,夜间吴军营垒的防备,确实有些松懈。阑
或许是白天,不论是大汉水师还是步卒都败于吴人手上,给予了他们些许信心。亦或是鏖战一夜,将士身心疲倦,容易昏沉。
在汉军沿途经过的哨卡里,不少吴军士卒都在瞌睡,以至于被大汉斥候们摸到近处都不知道,直接割了喉咙,他们才反应过来。
至于大营这边,防守及工事颇是森严,但由于吴人士卒并非精锐,在遇袭击之后,反应速度以及整军时间都颇慢。
以至于被李骞摸到跟前,突破营垒外的工事时,众人还在匆忙着整军。营盘外围的少量巡哨士卒们,面对汉军精锐步卒的冲杀几乎毫无抵抗能力。他们非死即逃。
等到傅肜率大部抵达吴军营垒前,负责守卫的吴军士卒才姗姗集合完毕,而此时李骞已经突破了五重拒马、填充了四条堑壕,清理出一条小道,以供大汉将士突击而入。
突入吴军营寨内的李骞身先士卒,手中的斧头因挥砍拒而损坏,此时的他正拎着一根长矛作战,扫视身前的吴军士卒,他瞄上了正在呼喝指挥的吴人什长。
他挥舞长矛,抖了一个枪花,挡开什长的长矛。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李骞手中的矛尖刺穿了他身上的皮甲。紧接着发力前刺,锋利的长矛,穿破肌肉、和内脏,从什长的后背处透出来。阑
一个甩枪,李骞拔出长矛,寻上其他的吴军士卒。
厮杀少许,营门被突破、拒马被搬开、栅墙被推翻、值守的吴军士卒尽数死绝,李骞麾下的精锐步卒就如洪水般冲进了吴军营门,站稳了脚跟,为随后突入的傅肜所部打开了通道。
随之而来的傅肜所部,其士卒分工明显,分成x部。一部弓弩手,前去抢占吴军营垒的望台、箭楼,占据地利;一部士卒留守营外,在李骞打通的小道上基础上,疏通为大道,便于骑卒奔驰而入。最后一部精锐士卒,由傅肜亲自率领,进入吴军营垒,杀人放火。
随之汉军士卒大量涌入,荆门营垒中军及后营内,其示警所用的金鼓被士卒疯狂敲打着,在夜幕中发出高亢尖锐的声响。许许多多的吴卒在睡梦中惊醒,有的人从休息的营帐里,拎着武器往外急奔;亦有的人为了发泄心中积压的情绪,自相斗殴残杀起来。
没办法,在吴军特殊兵制及税赋制度下,普通士卒闲时为农,战时出征,且赋税还高,他们积压许久的紧张情绪以及不满,在汉军袭营之时,喷发而出。
而深入吴营的李骞、傅肜所部士卒沿着营帐间的道路奔走,汉卒们持刀枪,握火把,仓猝起身的吴军士卒遇上他们或伤或死,整个营寨开始哀呼奔走。
紧接着许多汉军士卒们用火把点燃营帐,举着长矛往帐幕刺去。营帐内的吴军士卒或被烧着,或被长矛刺死,帐内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络绎不绝。阑
凡遇见可燃物料,汉军士卒随即点燃,吴军营寨内立即引燃大量火头,火头又借助风势,吞噬木柴、帷帐、草料,瞬息之间,烟火冲天而起,数里之外清晰可见。
这个时候,由周珲、伏佑邻率领着骑卒也顺着疏通而成的道路杀入吴军营寨。一队队骑兵顺着燃烧的营帐间的道路奔驰向前,手端长矛亦或环首刀,遇见吴卒,就有血光暴现,原本混乱的吴营更加混乱了。
而在他们厮杀之时,霍弋率领的舰队也摸到了荆门峡口。前方领路的舰船在月光的照耀下,又有通晓荆门水道的士卒引领下,降着半帆徐徐而前,顺江直下夷道。
宣信校尉罗宪站在船头,时刻盯着前方水势,生怕自己战舰不小心进入北岸的虎牙险滩当中。
罗宪,字令则,荆州襄阳人。其父罗蒙为广汉太守,师父谯周。他早年习文,当刘璿被册封为太子时,刘禅为太子挑选了一批可靠之人,时罗宪任太子舍人,与太子交好。
后霍弋组建水师,从大汉各文武之中,挑选合适人选担任水军将校。刘禅为培养太子的话语权,也示意太子让他的属官出人入军担任官职。
在此情况下,罗宪由文转武,担任武职,成为大汉水师将校。阑
罗宪虽然年轻,但他正直诚实,待士不倦,轻财好施。入军之后,罗宪以其行为、品行,让群下信服,使他们为自己效力。
“啊!”
就在罗宪观望之际,只听见从其头上传来一阵一声凄厉的叫声,头还未抬起。便看见一名吴卒从荆门山上跌下,重重地砸到江面上,溅起十余米的水花,便再无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