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油江口大营。罴
“什么?”
孙权望着跪在地上的斥候,满脸不敢相信地问道:“全琮、陆逊当真败了?”
斥候低垂的脑袋,拱手说道:“不敢欺瞒陛下,上大将军败于王平之手,因刘禅夺取江北猇亭大营,不得已率军向东奔走,然江陵一带被水淹没,道路泥泞,被蜀将邓艾追上,折损数千人,方才渡过长江,还驻乐乡。”
陆逊东逃之后,步行于泥泽当中,日行不过十余里地,途中大量的士卒因疫病、伤势病死在泥泽当中。而邓艾率领精锐三千士卒,背负粮草,日夜兼程地追赶。
当陆逊抵达长江边,准备搭建浮桥,渡至江陵中洲,以等候支援而来的吴军水师。邓艾得知后,为击败吴军,埋伏于上游。在吴军大部渡过河水时,邓艾使用点着的竹筏,顺势冲击而下,冲断烧毁浮桥。
紧接着,等候许久的汉军三千士卒从江北出现,围杀残留在江北的吴军士卒。
此役,邓艾所部斩杀吴人三千首级,俘虏吴人三千余人。罴
至于斩首与俘虏比相同,主要是邓艾把路上遇见病死的吴卒也都算入斩首的人数当中。毕竟天赐战功,且又是无人认领,若不取之,岂不惜哉!
况且这些首级确实是吴卒人头,也是受汉军间接影响所造成的死亡,可不算谎报战功呢!
顿了顿,斥候继续说道:“刘禅攻略江北猇亭大营之后,又起兵于夜间兵分三路,夜破江南夷道大营,卫将军率水师溃逃,其余士卒非死既降,损伤惨重,其亦撤至乐乡。”
全琮、陆逊二人虽撤至乐乡,但因刘禅的兵进之势,也在调整大营情况,准备向后撤军,以避大汉的兵锋。
孙权再三确认战报之后,他的精神不由恍忽了几下,瘫坐在榻上,面如土色。就在这一瞬间,孙权顿时老了很多岁,完全不复往昔的神采。
别看全琮、陆逊好似驻扎在乐乡,战线后撤不多。但汉兵渡过了长江,自洞庭湖以西,吴人基本再无险可守了。不管东吴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的话,陆逊、全琮、孙权三人都要撤往巴丘一带,依托广袤的云梦泽(洞庭湖)坚守或作战。
诸葛瑾连忙喊退斥候,进谏说道:“陛下,如今我大吴士卒损失惨重,已再无余力抵御刘禅大军锋芒,且马忠所部侵占长沙、衡东二郡,锐不可当,我大吴还需早做打算啊!”罴
孙权苦涩地说道:“子瑜,你我关系非凡,情深义重,有话直言吧!”
诸葛瑾迟疑半晌,张口说道:“陛下,马忠入荆南以来,百姓、士族、蛮夷等人,其心皆附之。每至一地,百姓皆箪食壶浆以迎马忠,恍如喜迎王师之风。”
马忠在荆南恍如刘禅的代言人,拥有便宜行事的他,下发了许多惠民政策,并且率领军队高歌勐进,所部已抵新阳、临湘一带,被孙权从江淮调来的万人边军阻挡在临湘城下。
嗯!如今东吴的建业及边疆空虚异常,如果曹魏的征东将军王凌挥师南下,基本可直取建业。
孙权看了眼诸葛瑾,不满的说道:“子瑜,有话直言,不必拐弯抹角,讥讽我大吴。什么喜迎王师,箪食壶浆,子瑜若爱蜀汉,朕送你入蜀。”
诸葛瑾面露无奈,轻声喊道:“陛下~”
“好!好!”孙权也知道自己也有些过于敏感了,挥了挥手,说道:“子瑜言我大吴需早做打算,不知应做什么打算?”罴
诸葛瑾也不拱手了,直接说道:“陛下,今刘禅虽未全据荆交,但有全据荆交之势。而我大吴屡战屡败,精锐折损殆尽,不如趁今手上还有荆交土地,且与蜀汉议和,割让土地与汉,以合两国盟约,还边境安宁。”
孙权面露不满,说道:“今刘禅不过占据宜都、临贺、桂阳、湘东、苍梧、交趾等荆交二州数郡而已,我大吴手上还有武昌、江夏、长沙等郡,今若与其议和,其必索取荆州全境,朕不愿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