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才重新坐直了身体,虽然还是被它的小肚子拖了后腿。
它想,这下子,孙修霁该跟敖锐泽算总账了吧!
然而下一秒,就又听敖锐泽说道:“城南新开了一家游乐场,要不要一起去转一圈?”
孙修霁当然不会拒绝:“好啊。”
根本来不及插话的奶团子:“……”
奶团子只能继续安慰自己道,没事,之前孙修霁陪着它玩了一个上午,他现在想先玩一会儿,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三个小时后,两人终于从游乐场里出来了。
奶团子想,这下子,孙修霁该跟敖锐泽算总账了吧!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敖锐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反正都出来了,要不要再看个电影,听陈总说,他们公司最近上映的一部悬疑片反响还不错。”
孙修霁:“好啊。”
奶团子:“……”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散场,奶团子想,这下子,孙修霁该跟敖锐泽算总账了吧!!!
结果敖锐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饿了吗?要不要再去吃个夜宵?”
孙修霁:“好啊。”
奶团子:“……”
奶团子麻了!
而就在奶团子上蹿下跳的时候,另一边,张清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枸杞树正在看电视,看见她回来,跟往常一样,它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只是这一次,张清妍却没有第一时间端起那杯热水,而是说道:“给我来几瓶啤酒。”
枸杞树顿了顿,它本来想说,大晚上的喝酒不好。
可是看着张清妍一脸疲惫的样子,它最终还是给张清妍拿了几瓶啤酒。
张清妍见状,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就喝了起来。
等她再放下手的时候,瓶子里的酒液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就在刚才,她和严启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中午的时候,严母突然派人给她送了一份午饭到她的公司,说是她亲手做的。
她只以为严母这是在向她示好,所以就收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打开午饭一尝,却发现饭菜全都是馊的。
所以严母这哪是在向她示好,她分明是在向她示威。
她当即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严启。
没想到严启却说,那些饭菜是他和严母一起做的,不可能是馊的。
却原来,严母和严启打了个赌,说他们一起给她做一份午餐,但是送过去的时候,只告诉
她,是严母一个人做的。
如果她是真心想和严启在一起,那么她收下这份午餐之后,一定会顺着这个台阶,跟他们和解。
但是如果她不是真心想和严启在一起,那么她收到这份午餐之后,十有八九会不择手段地诋毁严母。
而她的这个电话,正好“印证”了严母的猜测。
她直接就气笑了。
不用猜也知道,严母肯定是在送餐的路上动了什么手脚,把那份好的午餐换成了馊的。
她当即就想要拿着那份馊了的午餐去找严启,让他看看她妈的好手段。
没想到的是她转身就发现那份午餐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严启真的信了他妈的话。
他们随后就大吵了一架。
严启从头到尾都在质问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故意在瞒着他她的家世,是不是他居高临下在审视她的家世和人品的时候,她也在更高的地方把他当笑话看。
他还不止一次提到,现在整个浅市上流社会都在看他们家的笑话,说他没什么本事,脸却大得很,仗着自己家世好,对女人挑挑拣拣,结果自己却变成了被人挑拣的那个,还说他虚伪,口口声声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女朋友,可是现在张锐泽看不上他,他却还死扒着她不放,分明也是打着攀附权贵的主意……
张清妍心都凉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在严启的心中,他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接近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她隐瞒身份接近他,就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在敖锐泽的身份没有曝光之前,其他人恶意揣测甚至诋毁她想要嫁进严家,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事情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是在敖锐泽的身份曝光之后,其他人恶意揣测甚至诋毁他想要做敖锐泽的姐夫,借此鸡犬升天的事情就是一件最大恶极的事情……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严启会是这样一种人。
在她打定主意,即便严父严母看不上她,只要严启愿意,她依旧愿意跟他继续走下去的时候。
她才突然意识到,严启其实一点都不完美。
他所表现出来的,让她深陷其中的自信和大度,其实都是建立在他们相差悬殊的家世之上的。
当他们站在了相同的位置上,甚至于在他们的家世翻转过来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办法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自信和大度了。
所以他们的这场争执,最终以不欢而散而告终。
明明几瓶啤酒下肚之后,她的脸越来越烫,可是她的大脑却越来越冷静。
她突然意识到,事情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和严启之间其实已经没有可能了。
是她一直在优柔寡断。
想到这里,在彻底喝醉之前,她直接拿出手机,把严启的联系方式全都删掉了。
然后她就彻底醉死了过去。
枸杞树敏捷地伸出一根枝条,接住了张清妍手中掉落的啤酒瓶。
再看着她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的泪珠,它不禁摇了摇头。
然后它再次伸出几根枝条,将张清妍抱了起来,放到了她的床上,要帮她将被子盖好,顺便打开了空调。
做完这些之后,它才重新回到客厅,继续看它的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条紧急新闻。
“最近几天,一伙特大杀人团伙正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请广大市民朋友最近一段时间尽量避免在深夜时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