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卿:“……”
杨正卿当即抬脚走了进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江总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伯爷,您再不喝药,我可就要用强的了,到时候就算是到了千岁爷和贵妃娘娘跟前,他们也不会怪罪我……”
而杨正卿也正对上了敖锐泽的眼睛。
下一秒,敖锐泽两眼一瞪,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起来全然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再然后,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样,他夺过一旁的仆从手里的药碗,仰头就一饮而尽。
末了,还不忘把碗翻过来:“好了,喝完了。”
只是这话虽是对着江总管说的,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显然他也知道他刚才的行为有些丢脸了。
似乎急于想要证明自己。
再看他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喝得太急了,还是其他,都红了。
江管家:“……”
江管家看了看敖锐泽,又看了看敖锐泽手里的那个空碗,愣住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怎么敖锐泽突然就肯吃药了?
杨正卿:“……”
他的第一想法是。
好乖!
关键是敖锐泽并不娇小,甚至比他的体型还要大一些,可是当敖锐泽盘坐在床上,露出一副心虚的神情的时候,杨正卿的心脏忍不住暂停了一瞬。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杨正卿的脸色瞬间就又变了。
他这才意识到,他又做了什么?
说好的,要避姜锐泽而远之呢?
他当即说道:“既然伯爷已经喝完药了,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床上的敖锐泽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情。
但是就算现在的敖锐泽看起来再勾人,他的心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的。
然而也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鼓声。
“嗯?”
杨正卿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声音来源处。
因为除了鼓声之外,空气里还多了一些嘈杂声。
那些嘈杂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一名士兵冲了进来,靠在影壁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歇斯底里道:“叛军,有叛军,叛军攻城了。”
杨正卿的脸色彻底变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天前还在南安府的叛军,竟然这么快就杀到了长宁府。
杨正卿的人第一时间赶到了城墙之上。
虽然守城士兵早在发现远处铺天盖地而来的沙尘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把城门都关上了。
但是长宁府的知府却说道:“完了,我们要完了!”
因为整个长宁府的府兵加起来也才不过三千出头,就算是加上杨正清带来的那几千人马,再把城里的那些乡绅富户的家丁全都拉到城墙上来,最多也就是凑出个一万人马,
可是看城外,沙尘漫天,喊杀声漫天,粗略一数,叛军的人数至少在七万以上。
就算他们十之八九都是穿着布衣短打,有的甚至拿的都不是刀剑,而是斧头和菜刀,但是这么多人一起扑上来,就算他们手里拿的只是路边捡的木棍,都能把长宁府的天给捅破了。
另一边。
叛军之中,首领常天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宁府城,又看了看身后乌压压的大军,直接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和身后那些衣衫褴褛的普通士兵不一样的是,他高坐在一匹枣红大马上,穿着一身金光熠熠的铠甲,后面还挂着一条红披风,而他身后的数千亲兵,身上颜色虽然不一,但是不管是头盔、铠甲还是武器,都是配全了的。
谁能想到呢,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落第秀才,甚至在乡试结束,返回老家的时候,染上了风寒,一度重病垂死。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
就在他挺过了这一劫的第三天,因为官府克扣赈灾粮食,甚至纵容妓/院强抢灾民的儿女,引起了当地流民□□。
只不过当时的流民首领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夫,他知道光靠他们那些泥腿子根本不可能成事,所以他们就到处搜捕读书人,希望能够利用读书人的脑子帮助他们打败朝廷。
而被他们抓住的读书人里面,可不就有他。
他一开始是恐惧的。
因为他不觉得他们这些游兵散勇,能够打败朝廷大军。
但是当时的流民首领对他们实在是太好了,短短不过五天的时间,就让他感受到了被人尊重,被人讨好的滋味,并且开始想要获得更多。
于是他设计除掉当时的流民首领,然后取而代之。
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朝廷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可冒犯,真正的它,弱小,甚至是不堪一击。
结果就是,短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连下朝廷七城,并且轻而易举地将兵马扩充到了十万。
所以假以时日,他也定能取朝廷而代之。
想到这里,又听见亲信来报,说是大军已经准备完成。
常天当即大手一挥,大声喊道:“诛暴乾,杀昏君,得太平,享富贵!”
“杀!”
“率先攻进长宁城者,赏白银千两,连升五级!”
“杀!”
一时之间,喊杀声,瞬间席卷争片天空。
“诛暴乾,杀昏君,得太平,享富贵!”
“诛暴乾,杀昏君,得太平,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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