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她给吓到了。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但是她像是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直接扑了上来,急切地说:“随疑,随疑,救我,我不要换脸。”
她喊了一声接着一声,语气都是求救。
“是做梦了,没事。”随疑急忙顺着她的后背,叹了口气,完全没想到她被吓的这么狠。
“都是血。”她哽咽着哭诉,惶惶不安地看着他,脸色很不好,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她咬着唇,伸手捂着肚子,细声喊了声,“随疑,我肚子好疼。”
随疑听她这么说,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给诊了个脉,发现胎气还没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生了,受不了激动情绪,还是她身上本来的封印影响,导致的胎气不稳。
“很难受?”他摸了摸她的脸,有点发凉。
宛茸茸点头:“嗯,宝宝会出事吗?”
随疑看出了她很害怕,塞了颗药到她嘴边,这回宛茸茸乖乖地吃了,虚弱记地靠在他的怀里。
“没事,先休息一下。”他把她放下,侧身将她拥在怀里,手握着她的手,下一刻手臂就有绿枝攀爬而上的触感。
宛茸茸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抓着他一点衣服:“随疑,我刚才梦到,师尊要给我换脸。”
随疑没想到她做了个这样的梦,想来吓也被吓到了,对宛无源的事也想明白了些。
眼眸低敛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掌心轻柔地抚着她后颈,故意以退为进:“你尚且年幼,心中有慕父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我逼你知道这些,确实没考虑你的感受,想来是我做错了,让你吓成这样。”
“随疑,不是的,不是的。”她急忙捂着他的唇,认真地说,“你没错,是我太笨了。我之前并不知道宛家的事,也不知道师尊有妹妹,以前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没明白是什么意图,现在我知道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随疑问道。
宛茸茸叹了口气:“师尊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他妹妹,他以前要命令我吃的东西,学的知识,穿的衣服,大概都是按照宛源芜做的。他想抹杀我的存在,让他心目中的妹妹陪着他。”
宛茸茸已经明白过来,心里很沉重,有种天地崩塌的感觉。
曾经以为的‘父亲’,原来只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随疑觉得她只明白了一部分,宛无源按照宛源芜的样子养她,大概是想圆了他,没圆的梦。
不过宛茸茸知道的这些,也足够让她对宛无源起防备。
“那你以后要如何?”他故意问道。
宛茸茸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从小在万宗门长大,把那里当家,把宛无源当唯一的亲人。
但是现在她好像有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她看向随疑:“我可以先跟你走吗?我怕我师尊醒了后,又把我关起来,要给我换脸。”
随疑没想到她倒是挺会识时务,知道这个时候抱谁的大腿。
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需要了漆离那个蠢货了。
“啧,你跟我走,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知道后,会直接来杀我吗?”他小心眼地问。
宛茸茸想到之前,自己否认他是孩子父亲的事,有些过意不去:“随疑,对不起,我刚才生气了才胡说八道的。”
她说完这句话,感觉肚子突然钝痛了下,又喊着好疼。
他一边安抚这肚子里不安的宝宝,一边让她放松下来,安慰道:“没事,你要生了,胎气不稳很正常。
她皱着眉,话里带着哭腔:“你胡说,怀孕要十个月才能生的。”
随疑已经想到,她肯定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生:“那是普通人,你是凤翎鸟,一个月就能生了。”
宛茸茸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有些惊讶地问道:“那别人生一个,相当于我生十个了?”
“哈,是。”随疑觉得宛茸茸的脑回路,确实有点可爱。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胡说,急忙找补:“我是人!不是鸟!肯定要十个月才能生的。”
“嗯,小鸟人,躺好,等会肚子又疼了。”他把她揽记在怀里,让她好好休息。
自己刚闭上眼,就觉得怀里的人动了动,还没睁开眼,耳边就响起她轻软的声音:“随疑,孩子其实是你的。”
她说完想飞快地缩回脑袋,但是没能成功,脑袋被他捏住。
随疑睁开眼,眼眸低垂看着她,眼中都是笑意,敲了敲她的头:“小骗子。”
宛茸茸看着他带笑的模样,她其实见过他很多笑的样子,但是这样温柔的笑,她第一次见,不由地赞了句:“随疑,你这样笑特别好看。”
她说话总是嘴比脑袋快,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调戏良家妇男的人,想解释,但是觉得说他不好看,也不行,只能挣开他的手,继续装死。
随疑看她一动不动,跟乌龟差不多,唇角的笑意压不住,然后被宛茸茸锤了一拳。
他失笑,看她动来动去的样子,想到刚才短暂的两次胎气不稳,神情凝重起来。
之前明明已经安抚好了的胎气,没一会不行了,看来这胎气不稳,大概还是因为她身上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