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齐斯书身上，来回观察，没找到属于幻觉之类的异常，却发现了其他的问题。

齐斯书身上满是压抑的浓烈情绪，魏卓心生不妙，下意识问：“齐斯书，发生了什么？”

“一会再说。”

齐斯书面无表情地看向穆卡奇，这个消瘦的青年从刚才起就一声不吭，模样极为乖巧柔弱，但齐斯书可不会被他这种外表欺骗。

“你应该还记得我，对吧？”他问。

穆卡奇挂起虚假的微笑，“当然，你是齐斯书。华国目前最强的异能者之一，未来少数能与先生对抗的人类。无可否认，你是一名强者。”

“因此关于先前发生的事情，我感到极为抱歉，等事情结束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还手。”

“然而在此刻这种特殊情况下，齐先生，能麻烦您放下恩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可以吗？”

这些话说完后，齐斯书表情终于变了，皮笑肉不笑地抬手，做出握手言和的姿态，“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冲动笨蛋。”

穆卡奇松了口气，“那么等下我们先交换一下——”

他的声音骤然消失，与齐斯书握手的那只手臂凭空断裂，断肢落在地上的声响清晰可见。

鲜血的流失令穆卡奇的面色苍白起来，原先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即使上半脸被白布缠住大半，却也肉眼可见地变为阴沉。

“抱歉啊，我先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齐斯书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向面前狼狈的青年，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又暗藏嘲讽。

穆卡奇一声不吭，抬手去摘白布，然而那双诡异的眼睛还未完全暴露时，魏卓冷不丁抬脚踏入两人中间。

“很抱歉，我的队友是个冲动笨蛋。”

魏卓脸上的温和笑意没有丝毫变化，然而看向穆卡奇的眸色微暗，暗含警告，“我代他向你道歉，有什么事情等结束后再说，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白黎，不是吗？”

这一番话，几乎是把穆卡奇原来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气氛顿时陷入僵持，危机一触即发。

他们碰面没到三分钟，合作计划濒临破灭。

齐斯书本来还在幸灾乐祸地笑，听到后面意识不对，“你怎么知道牧白黎出事了？”

魏卓正要开口，满脸阴沉的穆卡奇瞬间被转移注意，一听先生可能出了事，情绪激烈起来，转眼就把先前的矛盾扔在脑后。

“先生出事了？塞西尔对先生做了什么？！”

齐斯书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怎么故意隐瞒，很快就将先前的事简单描述一遍。

穆卡奇有些不耐烦地将脸上白布扯下，他的断臂正在迅速再生愈合，转眼恢复如初。

事关先生的事情，穆卡奇无法保持镇定，退去虚伪的假笑，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尖锐冰冷的气息。

将目前情况进行整理思考后，他假装看不到面前一脸厌恶的齐斯书，也同样忽视心底对这两人的反感，强行保持冷静，提出建议。

“我们得先去1区。那里是城堡的中心区，是整座城堡的控制中枢，也是先生经常休息的地方。塞西尔总喜欢在某些事上有着奇奇怪怪的仪式感，极有可能会把先生带到那里……”

……

“控制中枢？”

在不知道哪个区的房间里休息的牧白黎缓缓坐直身体，“……这个设定为什么我不知道？”

黑蛇那边也传来同样的疑惑与茫然。

不过防止出现意外，牧白黎还是打算前往1号区域进行等待，同时让黑蛇也可以行动起来了。

在推开门的瞬间，牧白黎的身影短暂停顿。

他深知处于虚影城堡中，在这个领域的加成下，黑蛇的力量极为可怕。

虚影，幻觉，重叠扭曲的空间，还有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租客”……

稍作思考后，在意识中断的最后一秒，牧白黎给黑蛇传递一个念头。

记得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