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陈馀胸口内熊熊烈火升腾起来。
两人约定汇合的时间已经过去数日,张耳应该抵达月氏国,开始游说月氏王了,希望他一切顺利。
既然张耳从外部寻找联盟,那我倒不如从内部破解,尽可能逼得右贤王不得不反,为大秦摆脱一个强健的对手。
三年之内,大秦和匈奴不会开战,冒顿也在积极练兵,不会窥视中原,而这段时间,足够离间了...
寒冷的朔风吹过庄严肃穆的咸阳城。
秦王政在炉火内取暖,面色红润,双手炙热滚烫,享受着煤炭燃烧散发的热气。
蜂窝煤解决了百姓在严寒过冬的囧境,使得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
秦王政想起了驻守边关的三十万将士,他们不顾严寒,为了大秦边疆的安宁依旧戍守在上郡、九原。
好在有小稚奴的绵衣,他们得以在寒冷的朔风在感受到一丝温暖,加上蜂窝煤,他们也不至于被冻死。
将士们在结束枯燥的训练后,还能踢一场皮鞠暖暖身子。
不过,三五年后,大秦联合月氏国彻底击垮匈奴后,边疆的战士们就在冬季便不用如此辛劳了。
秦王政也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西周时期,匈奴就开始侵犯中原,甚至攻陷了周的都城,迫使周天子迁都。
到了战国,匈奴又与秦、赵等北方诸侯国常年交战。
这般深仇大恨,朕怎会容忍你们壮大?
正在秦王政沉思之际,赵高缓缓踏入殿内,屈膝道:“陛下,扶苏公子觐见!”
秦王政微微摆手,扶苏踏入殿内,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何事?”秦王政批阅奏章之余,用余光扫过扶苏。
扶苏拱手道:“父皇年迈,儿臣希望为陛下分忧,处理政务!”
秦王政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自古以来,太子未继位之前不得深入朝堂,只能简单处理父亲安排的工作,不能越权。
虽然扶苏刚刚立为太子,但太子可立业可废!
秦王政冷冽道:“难道你已经迫不及待继位了吗?莫非要和冒顿一样鸣镝弑父不成?”
见秦王政身上散发出恐怖戾气,扶苏双腿一软,便跪下地上:“儿臣只是为陛下分忧,并无非分之想,望陛下莫要怪罪。”
一句无心的话却引来秦王政的猜忌,这自然不是扶苏想要看到的。
年迈的秦王政一直忌惮别人窥视自己皇位,对权力越来越倚重,猜忌扶苏也是情理之中,这是历代君王迟暮之年的通病。
秦王政迟疑片刻,刚才的言论太过激进,微微松了口气后,冷静道:“既然如此,朕将部分奏章有你打理,不要让朕失望!”
扶苏顿首,将此事答应下来,并将另一个消息告至秦王政:“父皇,右丞相病重,委托儿臣告知,希望陛下恩准其告老还乡,安度晚年!”
秦王政面色凝重起来,冯去疾病危,右丞相的位置空缺,需要另立新任丞相,倘若处理不当,一场权力风暴就要在帝都咸阳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