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
在这场赌局里,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何其的大胆,这还是第一位敢与工作人员做下这样的堵住。
阮清嘴角微勾,歪了歪头,“敢赌吗?”
工作人员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收下了入场券,接着将一颗子弹放到了桌上,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显然,工作人员同意了这场赌上他性命的赌注。
这一场以两人性命为赌的赌博就此开始。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附近的几位赌徒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
这可是赌工作人员的命啊,他们平时想都没想过还能这样赌。
几人的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想要见证这场疯狂的赌博。
阮清将子弹放入了木仓中,给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后,就毫不犹豫的转动了转轮。
接着在转轮停下来之前,将转轮瞬间卡入了手木仓中。
这个动作干脆又利落,帅气无比,在场的人的视线不知觉的就被吸引了过去。
连工作人员也不例外。
少年似乎天生就该是玩木仓的,木仓在他手中就好似一个玩具。
各种意义上的玩具。
木仓是黑色的,而少年的手指却是白皙的,细白的手指握着手木仓,形成了一种黑与白的强烈的视觉冲击。
带着一丝诡异又病态的美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也让人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更别提死亡的刺/激向来就令人着迷。
再加上少年那一直散漫又疯狂的态度,好似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游戏一样,更加的让人着迷了。
直播间的观众进来了就几乎没有离开的,关注数越来越多,弹幕也越来越不太和谐。
【救命,怎么会有人把木仓玩的又帅气又涩气的!我靠,真的涩到我了,我为之前说主播是个无用的花瓶道歉,从此刻起,我就是您的狗了!】
【呜呜呜,老婆太帅了!用木仓抵着我!抵着我!抵着我哪儿都行,用什么木仓都行!】
【收敛一点吧,这里是弹幕区,不是无人区,而且你们都没有自己的老婆吗?看见个好看的人就随便叫老婆?无语了,我老婆是你们可以随便叫的吗?老婆看看我,我才是你最听话的狗!】
阮清并没有开启弹幕,也没有看向直播间,他在卡好转轮后,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我先开始,可以吗?”
工作人员见状点了点头,“您请随意。”
阮清在工作人员话音落下后,毫不犹豫的开木仓了,动作疯狂又优雅。
木仓声并没有响起,只有扣动扳机的声音。
显然第一木仓是空木仓。
阮清开完木仓后将木仓放在了桌上,笑着将木仓推向了工作人员。
围观的几位赌徒发出了狂热的欢呼声,显然是在庆祝阮清第一木仓没有被打中。
几人欢呼的声音并不小,惊动了附近的其他赌徒,纷纷朝着欢呼的地方看去。
立马加入了围观中。
现在轮到工作人员开木仓了,工作人员并没有露怯,拿起木仓就朝着自己太阳穴开了一木仓。
和阮清如出一辙的淡定从容。
不过细看之下还是不同的。
工作人员是平静淡然,似乎并不畏惧死亡,但也并没有因为赌博而兴奋。
就像是在做着一项他该做的工作。
开木仓的时候的情绪波动,还不如看着阮清的时候大。
而阮清的淡然则带着一丝疯狂和兴奋,他在享受赌博带来的刺/激。
工作人员开完木仓声并没有响起,他顿了一下,将木仓放到桌上推向了阮清。
再一次轮到阮清了。
后面过来的赌徒有些奇怪,怎么还两个人轮流开木仓呢?
这里的规则不是玩家赌几颗子弹,都只开一木仓吗?
一开始就在围观的人小声的给旁边的人解释情况。
解释完后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阮清,不过在看到他拿起木仓时,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赌场的气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赌的子弹数少了,大部分赌徒都会希望打中。
只有赌的多了,才会有人希望不中。
因为大家都喜欢期待最小的那个奇迹。
可此刻却没有,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阮清能赢下这一局。
因为他们也想要看这里的工作人员死亡,这会让人产生一种翻身做主人的错觉。
已经开了两木仓了,现在只剩下四木仓,概率大概是四分之一。
危险增加了不少。
气氛也紧张了起来,赌桌前再无一人说话,都直直的看着阮清的动作。
阮清也没有多犹豫,拿起木仓就再次对准了太阳穴。
“咔哒。”依旧只有扣动扳机的声音。
依旧是空木仓。
赌徒们再一次高声欢呼了起来,就好似是自己赢下了赌局一般。
阮清将木仓推向了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兴奋,也越发的疯狂。
那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带给他的愉悦感。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人,瞳孔浮现出了一丝金色,眼底也出现了一丝兴奋。
那是他自诞生以来都没有有过的兴奋。
他们只能模拟人类的一切,但是却无法模拟人类的喜怒哀乐,但他此刻似乎知道兴奋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美极了。
那种心脏跳个不停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沉溺其中。
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人类为什么那么爱赌了。
他似乎也爱上了赌博。
工作人员抑制住兴奋,伸手拿起来阮清推过来的手木仓,在赌徒期待的视线下,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木仓。
依旧是空木仓。
也就是说,只剩下二分之一的概率了。
围观的赌徒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都浸出了细汗了。
好似在赌的是他们自己。
工作人员眼底的兴奋也消退了一些,他迟疑的放下了木仓,没有立马推向阮清。
阮清见状精致的眉眼轻蹙,眼底透露着一丝不满,他细白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怎么了?”
工作人员笑了笑,“您现在有很多的金币,损失一百金币对您来说不值一提,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金币?”阮清歪了歪头,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些许的疑惑,“我们这局,有赌金币吗?”
“赌的不是我和你的命吗?”
生死赌场里所有赌徒都知道赌场里的工作人员不是人,是某种披着人皮的怪物。
所以赌场里的所有人都会对工作人员敬畏三分,哪怕是最疯狂的赌徒也是如此。
但少年的态度轻慢又随意,微抬的下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甚至仿佛还带上了一丝不满和生气。
那是对工作人员的不满。
少年似乎是在看不起工作人员这种在赌博中,劝赌徒放弃的行为。
这对一位疯狂的赌徒来说,是最大的的轻视,也是最让赌徒难以容忍的。
如果不是赌场禁止武力,说不定少年还会上来踹他一脚。
工作人员看着少年那不屑的模样瞪大了眼睛,瞳孔控制不住的完全浮现出金色。
那是一种宛如毒蛇一样的眼睛。
金黄色到冰冷无情,又带着阴冷和恐怖。
看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
工作人员咧开嘴,眼底再一次被兴奋占据,嘴角也几乎快要咧到了耳根,“您说的对,是在下错了。”
“对不起。”工作人员将手木仓推向了阮清,接着将旁边一张面值五千金币的券也推了过去。
“为了弥补在下的错误,这五千金币是给予您的歉礼。”
阮清看都没看一眼五千金币的券,而是拿起了桌上的手木仓,对准了太阳穴。
工作人员和围观的赌徒们都异常的紧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错过什么。
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紧张的不敢呼吸了。
因为这一木仓几乎就是最后的未知了,如果还是空木仓,那么子弹就在最后的一颗。
而如果不是空木仓,那么这场疯狂的赌局将以少年的死亡来告终。
可以说这一木仓,定了两个人的生死。
赌桌前死寂一片,好似和整个生死赌场都隔离了开来,所有人都似乎听不到赌场其他地方的声音了。
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阮清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紧张,他在木仓抵着自己太阳穴后,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疯狂至极的笑容。
接着扣动了扳机。
“咔哒!”
阮清都还没有放下手木仓,旁边的赌徒们先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赢了!赢了!”
“卧/槽!牛逼牛逼牛逼!竟然真的赢了!”
赌徒们狂欢了起来,不顾破音的尖叫,让生死赌场的气氛更加的狂热。
也吸引了更多的赌徒围过来。
阮清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甚至是低笑了出声,看起来就宛如活不过三集的一个反派。
明明笑的坏坏的,但却又透露着一丝说不清的华丽优雅。
阮清将手木仓在指尖转了一圈,接着推到了工作人员面前,兴奋的开口道。
“该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