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死之王
提尔打开教室的门，等到发现是提尔，全班目瞪口呆、鸦雀无声，包括班导师蔡智商。
“提尔，你跑来学校干嘛？”
“不来学校要去哪里？”
“校长已经核准了喔，特别教室的同学都没来，你还有五天的休假，不用担心成绩。”
还有这种东西喔，那回去吧。
“我走了。”
看提尔跟平常那样离开，老师才想到，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啊，经历过那样的战争，真的都没影响吗？
提尔决定去叶宗讨教一下，现在的自己能战胜青九莲吗？很想知道答案。
“没来？”
“你在讲废话吗？”
除了家里就是本部的黄竹馨，谁都不在，经历那样的战役，为什么这家伙还有心情闲晃啊？
“那妳跟我切磋？”
“我才不要！”
提尔是没常识，没有仙门的常识，混元是无法单独作战的。
古林檎那家伙只会跑，根本没办法练习啊，提尔难得觉得伤脑筋，其他前辈则是太强了，今天不想打击自己。
“有没有什么流浪仙门可以打？”
“你是白痴吗？”
意思是没有，有也不会跟提尔打。
“养精蓄锐也很重要，回家休息。”
黄竹馨口气放缓，提尔还真够结实的，连九莲都爬不起来呢。
回家路上，总感觉行人变多了，明明不是假日，却有平常的五、六倍，难道有什么活动吗？
“前面封路喔。”
有个值班员警在喊，车辆不能进入，中央军在举办活动。
中央军还真精神耶，不，活动是另一批人吧，在干嘛？
“吃史莱姆活尸酱大赛。”大大的标题这么写着。
“……………………”
最安全消灭史莱姆活尸酱的办法，就是吃下去。
还是离开吧，前面已经是异世界了。
“提尔？对吧？”
提尔一愣，居然是林鲸胆，这家伙太结实了吧？刚打完仗就能指挥活动。
“你不用休息吗？”
“在处理完剩余的史莱姆活尸酱之前，都不能算作战结束。”
“那我走了。”
“稍等，你是今年加入的新人对吧？应征年龄是几岁？有什么条件？”
这家伙不会想跳槽吧？自己写写履历就加入了，根本没问。
“我想去应征就可以了吧。”
“去就可以？你不知道仙门很少招收正式门人吗？绝对不是去就可以喔。”
提尔正想离开，转念一想，这家伙好像很懂的样子，不如来补充一下欠缺的常识，老大对这一块总是兴趣缺缺。
“其实事务所很少教这个，可以告诉我吗？”
“不重视理论教育吗？”
“应该说只重视能赢的理论。”
林鲸胆露出微笑，很对自己胃口，能赢就好了，其他都是次要的，就像这次的活尸事件。
“那就来去附近的餐厅坐坐吧。”
“活动呢？”
“离开一下不会怎样的。”
吃便当自助餐，提尔也没抱怨，他不是想着让人家请客的个性，这样还比较好。
“首先我是个天转者，知道吗？”
“知道。”
天转者的灵炁是藏不住的，参与最后行动的人都知道。
“我曾经隶属于剑宗，后来加入中央军，要我说明迦叶市三宗的历史吗？”
提尔正想说不用，网路上都有，不过又想到网路谣言会有当事人说得准吗？
“还是告诉我好了。”
“好，在过去，迦叶市并不是叶宗独大，有三个仙门保护迦叶市，以剑宗为首，分别是耄宗、叶宗，当年的叶宗其实是势力最小，实力最弱的仙门。”
标准的大鱼跑光了，小鱼就变大鱼的事件。
“剑宗深得政府信赖，吸收年轻军警，最强盛的时候有两百多名门人。”
叶宗现在才几只小猫，真是完全不能比啊。
“我也是那时候向往剑宗的强悍加入的，但是宗主剑无音背叛了政府的信赖，带着整个剑宗转战梅思国，挑战星夜城。”
“对仙门不是理所当然？”
全天下的仙门汇聚星夜城，都是这么说的。
“可能吧，对当时的我来说无法接受，所以我马上退出，为了不被强迫变回普通人，马上加入中央军。”
“等等，能把天转者变回普通人！？”
“你不知道啊？强迫你的状况下很困难啦，不过可以做到。”
真是毛骨悚然，自己可不想再当普通人，还好现在知道了。
“那要怎么做？”一定要搞清楚，以免不明不白就被干掉了。
“需要至少十名天转者联手，压迫你的身体逼出仙药，你是绝对不会没感觉的，可以放心。”
仙药？提尔有种这个最好回去请教，不要跟林鲸胆询问的感觉，自己可没那么信任他。
“回头说吧，剑宗跑了，应该轮到耄宗了吧，他们为什么也跑了？”
“耄宗提倡人与妖和，这在当年没有人可以接受，所以暴民摧毁他们的本部，实际上是被赶出迦叶市。”
“难道就没有仙门觉得可以趁机进驻迦叶市？”
不是给叶宗吹冷风，他们的战力实在是少到可怜。
“弹丸之地，蛮夷之国，为什么要来？知道仙门最重视什么吗？”
“不知道。”
“仙药，修仙之本，正是仙药，公然交易是不允许的，但是听说梅思国的黑市可以找到。”
“所以剑宗当年有很多仙药？”
“在政府协助下，自然是累积不少，当然，全带走了。”
“那这个仙药可以干嘛？”提尔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年轻人，这种时候你要假装知道喔，不过我就告诉你吧，仙药可以增加天转者。”
“嗯……也就是说叶宗没有仙药？”
“是的，他们没有。”
有够可怜的啦，真的都是吹出来的，这个迦叶市第一仙门。
“我是不知道天夜事务所储备了多少，不过既然同时招募了两位新人，我想还有剩余吧。”
不，只有我是新人，古林檎是吸血鬼，原来他不知道。
“不过你已经天转了，不用再天转一次吧？”
“你的热情之炎是我见过最可怕的能力，你还只是个新人。”
提尔不禁脸红，他还真的把招式名称记下来了。
“所以你是想要特殊能力？”
“是的，我愿意放弃修为重修，现在的我是不行的，希望逼出来的仙药也能稍微填补一下亏损。”
“逼出来的还可以再用喔？”
“只能逼出三成左右，所以一般也不会去逼出来。”
“特殊能力不固定，跟抽签一样喔。”
既然林鲸胆说了那么多，提尔决定也告诉他一点。
“在我的预设内，不然为什么昏坠者会选择治愈能力，还有八面金刚，他们怎么看都喜欢更有威力的能力。”
真的，那两个暴力狂超不像补师的。
二十年前，黎明初起，仙门汇聚，迦叶市本有的三宗也受到影响，剑宗出走，耄宗不容，最后剩下叶宗，问题是叶宗并没有保护迦叶市的能力，庸庸碌碌这些年，终于在夜半凶梦出现的时候破局，当时迦叶市南北交通被切断，叶宗跟中央军束手无策，政府提出的支援要求也被梅思国驳回，谁都认为迦叶市完蛋了。
叶宗宗主在政府授意下组织中央军精锐，进行了一次大作战，结果就是全灭，简直是惨不忍睹，自己身为天转者，是中央军最后的幸存者。
“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你们所长的。”
有古怪，这个根本没人找她的所长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当时她突然现身，提出骑士决斗，对着夜半凶梦，我知道她不是中央军也不是叶宗，还以为她疯了。”
“然后呢？”
“她跟夜半凶梦鏖战，最后输了。”
“啊？”
“按照故事是不是觉得她赢了？很可惜，她输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跟我们一样。”
“然后呢？”
“然后喔？夜半凶梦送我们去医院，就这样结束了。”
“……………………”
“没骗你啊。”林鲸胆苦笑说：“他就这么突然放弃，然后不见了，那个夜半凶梦，不可思议对吧？搞不好他还在哪里徘徊喔。”
就在事务所。这个还是别说了。
“你还不是很愿意相信我啊，我知道黑森的秘密喔，好歹也是当事人。”
“他是个好家伙。”
“或许吧，但是他也杀了不少人，如果每个妖怪都这样，人类的数量根本不够，我们不能期待洗心革面。”
“叶宗为什么不去收集仙药？如果那么需要的话。”
“因为妖怪恩仇论啊，知道仙药哪来的吗？常识题喔。”
“没问过。”
“好吧，从妖怪尸体上榨取出来的。”
“所以要杀妖怪？”
“没错，问题杀了妖怪，妖怪就来报复了，这是当年夜半凶梦事件后，我提出来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黑森的谁被杀了？”
“巨狼的妻子被叶宗猎杀了，可有听过高雄的柴山狼妖？”
“没有。”
“夜半凶梦的行为是在报复迦叶市，这种事多起来，人类挡得住吗？所以就尽量不去狩猎妖怪。”
“那仙药怎么办？”
“无解，不杀害妖怪就拿不到，杀害了又担心妖怪报复，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啊。”
“偷偷猎杀呢？”
“效率非常差喔，以前的小妖怪有很多仙药，现在的妖怪啊，不知道为什么都很少，所以投资报酬率也很差。”
“少？”
“是的，几乎榨取不出来，剑宗那时候也是靠库存，剑无音认为不是办法，才会转战星夜城。”
“为什么变少了啊？”
“最初的妖怪是没有肉体的，知道吗？”
“没有什么？”
“没有肉体，你找不到内脏什么的，也不会流血，真的就是妖怪吧。”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在黎明初起之前，都是这种妖怪，榨取仙药的效果也很好，但是在黎明初起之后，这种妖怪逐年减少，变成现在我们知道的妖怪。”
“两者的差别在哪里？”
“很简单，后来出现的妖怪明显具备知性，开始构筑新文明，以前的纯粹是野兽。”
“那问妖怪这种的哪里找，抓一些养起来杀？”
因为阳明山的妖怪也会饲养家畜，应该没问题吧？
“我有问过啦，据说是很难找了，因为那种妖怪不会出现在妖怪多的地方。”
“不会？”
“是的，不会，那种妖怪非常弱小，要找就只能去深山老林碰运气。”
这么麻烦啊。
“还有一件事，那种妖怪不用担心恩仇，可以随便猎杀。”
“那到底是什么啊？”
“妖怪叫原质妖，就是有妖炁却不算妖怪的妖怪。”
“活尸算吗？”
“算还会发放着吃吗？”
意思是不算啊。
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臭豆腐的摊子，店主是个中央军士兵，这些家伙该不会做了太多臭豆腐，顺便拿来卖吧？
“给我一份。”
阿兵哥开始打包，那一大桶都是曾经的活尸牌，味道普通，但是那个臭味特别浓郁，是为了吸引活尸特别研发的吧。
“呜……”
好冲啊！臭味都冲进鼻子里了啦！活尸爱吃这个啊！？
“提尔。”
古林檎来了，夜隆市风景之一，跑在大楼墙壁的吸血鬼。
“干嘛啦！”
提尔捏着鼻子，脸上都是眼泪，这臭豆腐可以杀人了吧。
“你跑去哪里啊？所长说七点要集合，你忘记了对吧？”
“糟糕！”
集合是要巡逻，毕竟不能保证真的都没有活尸了，虽然说中央军已经巡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黄竹馨也在，但是没有青九莲，他们不在一起还蛮奇怪的，提尔已经知道黄竹馨无法单独作战。
“恶，你买那个啊。”
臭气冲天，提尔这才发现，用来引诱活尸的臭豆腐都是特制的，当时尸臭太重才没发现。
“妳跑来干嘛？”
“报告啊，这次联合作战一共取得仙药二十公斤，唉～这么多活尸才这么一点，惨赔啊。”
几万活尸才二十公斤？这样谁还要打啊。
“意思是会给我们喔？”
黄竹馨马上脸红，是气红的，她干嘛生气？
“你以为叶宗是那种小人吗！”黄竹馨声音都变尖锐了。
“知道了啦，所以我们可以分到多少？”
“我妈愿意全买下来。”
讲那么好听，还不是不想给，矫情的家伙。
“不说这个了，为什么没人在？”
这个家伙也被放鸽子了，也就是说，我处理的意思？我哪能处理啊，首先仙药多少钱？
“去巡逻了。”
黄竹馨不知道为什么再度满脸通红，这次是羞红的，可能叶宗并没有意识到还有后续处理的问题，全员放假。
“梅思国黑市仙药一公斤百万，可不可以打五折？”
我靠！那么贵啊！？妳还一开口就要打五折，难怪脸红！
“我哪能决定啊！”
“就、就拜托算便宜一点嘛。”
“等所长回来再说。”
黄竹馨压下慌乱说：“我们真的很需要。”
“难道我们不需要啊？”
好像也是……
“你知道吗？仙药越来越少了，叶宗储存的只剩一百公斤，你们呢？”
“我哪知道。”
黄竹馨目光透出错愕，接着好像很难过。
“原来你不能相信我们啊。”
“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咦？你没问过吗？”
“我问这个干嘛？”
“这代表天夜事务所未来可以增加多少人耶，比如叶宗的上限就是一百人。”
“那为什么不增加？”
“资产啊，我说一公斤要一百万喔。”
天夜冥回来了，收下十公斤仙药，有够小气的叶宗，明明纯打酱油而已，然后所长就下到地下三层，黄竹馨居然还跟上来了，地下三楼是没在使用的楼层，电梯也不能到，所以提尔从来没下来过。
““……………………””
某种银色物质被盛放在坚固的玻璃缸，这都是特制的强化玻璃，一个柜子标示一百公斤，这里有塞满地下室的玻璃柜，随便算算都有几千公斤，黄竹馨完全傻眼，这些全都是仙药！？就算单纯换算成资产，也能养活迦叶市好几年吧！？
“我说……妳这些仙药哪来的啊？所长。”
“当然是挖出来的。”
“挖？人家是跟我说要打妖怪耶。”
“谁告诉你的？那早就落伍了啦。”
黄竹馨绝对想问，正在疯狂挣扎，要是问出来，那后果是很可怕的，这个秘密叶宗打算怎么还？
“妳打算增加多少人啊？”
“还不够，要完成全中央军天转，这些太少了。”
提尔掏掏耳朵，她想把全迦叶市的阿兵哥天转吗？好吧，妳这女人够霸气，我喜欢。
“这些是在哪里找到的啊？”
终于还是问了，黄竹馨。